谷灇 “谢玄,朕吩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谢玄的身体僵了起来。
一样的话语……
所以云鹤沟里发生的一切,会是对未来的指示么?
难道,他真的会杀了她的陛下?
没人应话,凤瑾沉下了眸光。
近门处分明有个人背对而立,里边的人化成灰她都认得,那就是死狗谢玄!
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宽敞的院子里,没有一盏灯火,屋子里的人跟傻了似的,连呼吸都受敛起来。
凤瑾恍惚觉得,这院子tm就只有她一个人!
好啊,长本事了!
凤瑾动了动脖子,右脚发力一踹,好看的雕花木门,就被她踹得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战斗”的余波,裹挟着木片直直的射向谢玄,袭向身体的木片被刀枪不入的冰蚕丝衣衫阻挡,飞向脸颊的却留下了一条流血的伤口。
事情的进展与幻境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
谢玄闭上双眼,知道自己躲不开凤瑾了。
“陛下。”
他慢腾腾的转身,嗓音喑哑,对凤瑾冷淡的行了礼。
视线一直垂在地上,好像看凤瑾一眼,都会让他心里不痛快一般。
还不待凤瑾再次出声,他便冷冷淡淡的答道:
“回禀陛下,容家上下无一生还,云鹤沟里有一条直通宅邸的赤金石铺就的大街,下方掩埋着族中女子的尸体。
“那些尸体皆为孕妇,不过肚子皆空了。
“陛下,事情已经禀报完了,这几日属下有些累了,陛下自便吧。”
凤瑾被谢玄的态度气得眉头直跳。
自便自便,他对谁下逐客令呢?
呵,赶她走,是不是她对他太宽容了?
“谢玄!”
凤瑾危险的眯眼,伸手就朝他下颌擒去。
往常乖顺听话的忠犬脑袋一偏,将宽敞的主卧留给凤瑾,兀自去了偏厅,合衣躺在了窄窄的矮塌上。
凤瑾右手抓空,整个人既尴尬又气愤。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谢玄这里吃瘪。
靠!
出去一趟,翅膀儿就硬了,就不把她这个陛下放在眼里了?
凤瑾微微侧身,死死盯着矮塌上冷毅的俊颜,眼底翻涌着阴云。
谢玄眼皮动了动,却又翻了下身,背对着凤瑾“睡着了”。
他很想看看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容颜,可一想到幻境里发生的事,他连看她一眼都做不到,就怕自己发了疯,会伤了她。
他死死拧着眉,汗水豆大豆大的滚落,唇瓣被撕咬出血迹,仍旧不吭一声,装作气息平稳的模样。
为了将伤害凤瑾的可能性扼杀,他强行封住了自己的内力。
陛下……
“谢玄,你就那么想要朕死?”
“谢玄,你为什么要杀朕?”
“谢玄,这些年你都骗我的?”
“谢玄,你的爱也是虚情假意?”
谢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撕心裂肺的痛着,最后晕了过去。
凤瑾跨出卧房的脚蓦的回收,疾步朝矮塌走去。
榻上的男子侧身而躺,黑衣黑发尽数被汗水打湿,瞥见他身前的那一抹猩红,凤瑾沉眸探上了脉搏。
片刻后……
“妈的,好好儿的封住内力,谢玄你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