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沾着发黑的血污没有清理,怕是……
凤瑾摇头叹了口气,抬头的时候,又是之前那种不正经的模样。
“唉,总归是大将军的一份心意,朕怎么好拒绝?
“朕现在就看看,这水里的毒是会让朕肠穿肚烂呢,还是让朕……魂牵梦萦?”
凤瑾接过茶水,极为坦然的饮了下去,末了还抬袖擦了擦嘴角,有些惋惜的叹道:
“看来,大将军的心还是不够狠。”
她平静的看着顾长风,嘴角微微勾了下,话中的真意比戏谑更多。
望着她轻嘲的模样,顾长风心里堵得慌,做出一个摔袖的动作,转身背了过去。
“凤瑾,你若没什么事,现在就给我离开!
“我军与越国休战只是暂时,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影响到战局!”
“你是真的在忧心战局,还是怕朕出事?
“你放心,朕已经安排好了,即便朕出什么意外,短时间内,铁甲军的补给都不会受到影响。
“对了,世人皆传,朕从未给铁甲军发过饷银,提供过粮草,你也曾说过铁甲军不稀罕朕的东西。
“可近日忽有神秘富商相助,朕安排的粮草与饷银怕是要到了吧。
“顾将军,你要还是不要呢?”
顾长风的眼底的沉重消失了部分,眉间的疲惫也被驱散了几分。
他蹙起眉头,转过身打量着凤瑾,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
“凤瑾,我有些看不透你。”
冷漠无情是她,心狠手辣是她,随性乖张是她,坚强沉着是她,如今这不正经的也是她。
她到底有多少面,究竟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凤瑾笑了笑,颇为无奈的回道:
“说实话,朕也看不透自己。
“人嘛,为了自保,为了利益,或是为了某些其他的原因,总会有不同的面目的。
“几乎所有人连自己半生都看不明白,更何况是几生几世?”
顾长风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又想不明白。
他虽然仍旧疲累,却也没法再回去躺下,直接从凤瑾身旁越过,去到旁边的桌案处,琢磨起局势来。
一看到舆图,他整个人瞬间精神勃发,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眉目舒展,完全没心思注意别的动静。
凤瑾移步到他的对面,撑着下颌静静的盯着他。
见他费心到如此地步,舔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唤着他:
“顾长风,朕这里有个不好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顾长风在地图上比划的右手顿了下,又继续动作了起来。
凤瑾虚假的咳嗽了两声,试图借此打破僵局。
见顾长风的注意力仍旧在地图上,便不管不顾的说道:
“顾长风,你知不知道齐国对大禹举兵了?
“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大军很快就能通过白玉山,与越军会合了。”
在地图上比划的大手瞬间收起,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凤瑾,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可知齐国为什么要对大禹举兵?
“有消息称齐国太子在大禹境内出事,他们此举是为了逼迫我们,将齐国太子安全的送回去!”
凤瑾被桌面升起的尘土呛得直咳嗽,一边挥着袖子,一边问道:
“什么齐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