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就乖乖去投胎,人家能把你封在梳子里面?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钱楠楠两手托腮,懒洋洋趴躺在拔步床上,语气里带着浓浓挑衅。
这鬼东西一看就是个矫情的主儿,自己好声好气询问,说不定它还会拿乔不肯说。
果然!
她话音刚落。梳子里的爱哭鬼也不哭了。
开始暴跳如雷为自己叫屈:“你这小娘子好生没有教养,奴家无缘无故,怎地会不去投胎,实在是奴家那继母可恶。
她为了谋夺奴家的婚事和嫁妆,硬是诬陷奴家和家丁有染,要把奴家给发送到寺庙去清修。
奴家不甘心,在丫鬟的帮助下找到父亲,想向他阐述奴家的无辜,可父亲半句话都不信奴家的,依然要将奴家送到寺庙出家。
后来奴家没有办法,就让贴身丫鬟去找奴家未来的夫婿萧郎,可丫鬟还没走出府门,就被继母叫人给活活打死了。
自从亲娘去世后,那丫鬟就是奴家唯一的知心人,得知她的死讯后,奴家便恨透了继母的无情。
可奴家一介弱女子,眼看就要被送到寺庙去常伴青灯古佛,哪里有能力去为丫鬟报仇。
万分绝望下,奴家想起闲时看过的一本奇闻杂记,上面有讲到一女子心怀滔天恨意,百般无奈下身披红衫,于子时三刻悬梁自尽,最终化为厉鬼手刃仇人。
奴家亦是生无可恋,便效仿那女子着了红衫,在子时三刻悬了梁。”
钱楠楠听故事听得入迷,忍不住好奇的插嘴:“那你报仇了……”
吗子还没出口,梅花梳里的爱哭鬼,竟又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奴家也想报仇啊!可奴家……可奴家却化成了个没什么本事的怨灵,只能……只能靠着身上的怨气让人产生幻觉。”
想起这些种种,女鬼就委屈得想要落泪。
“本来奴家都计划好了,要让那歹毒的妇人淹死在浴桶里,可没想到最后却被突然回府的父亲给救了。
后来那妇人察觉不对,就找来高僧,把奴家封进萧郎送予奴家的桃木梅花梳里。
而奴家那继妹更加可恶,她带着奴家的嫁妆嫁给萧郎后,竟然把梅花梳就放在他们的卧榻之侧,让奴家日日饱受摧残。
奴家想要化魔冲破封印,可身上的怨气,又不断被桃木梅花梳化解,以至于奴家不止没能报仇,还被迫看了几十年的活春宫。
奴家被人如此欺负,小娘子你还说奴家是自找的,还不让奴家哭,那你让奴家如何自处?”
钱楠楠听完故事,忍不住为这爱哭鬼默哀三秒钟。
这爱哭鬼确实挺惨,尤其是被迫看活春宫这事儿,确实挺磨人,哦不,确实挺磨鬼的。
而且这梳子吧!
一般都是放在卧室里的,那它这一千多年里,只怕……没少被迫看活春宫吧!
想到这里,钱楠楠意味不明轻咳一声说道:“嗯哼!那什么……你继母和继妹都死一千多年了,你就忘了那些恩怨,好好去投胎得了!”
“投……投胎?奴……奴家还能去投胎吗?”
见爱哭鬼对投胎还挺向往,钱楠楠忙的趁热打铁忽悠。
“当然能了,你又没欠下人命,只要你放下怨念,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社会对女人可宽容了,即没有三从四德,也不会把女人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如果你现在去投胎,等你长大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那时社会还要开放一些,男人和女人已经是完全的地位平等,如果男人对女人不好,女人还可以离婚再嫁。”
怕女鬼听不懂离婚的意思,钱楠楠又解释道:“离婚就是和离,和离的女人照样活得很好,也没人会说三道四,所以你就别在想以前那些破事了,要放眼未来嘛!”
听了钱楠楠一通忽悠,女鬼就更加向往那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