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大夫给小北看好了,你们觉得厉害不厉害?”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半晌点了点头。
“厉害。”
“嗯,很厉害。”
“如果是你们,病的快死掉了,你还会觉得他可怕吗?”张秋雪又问。
四个孩子再次相互看了看,这次摇了摇头。
大妞细细的嗓音说:“他救了命,就很厉害。”
“对吧?你们也觉得陈大夫很厉害,但是我告诉你哦,他也读了许多许多的书才能懂那么多。如果就像你们,或者像我们村里的任何人,家里的人生病了都没有办法,你们还会以自己的出身为荣吗?”
张秋雪并不想否定这个时代什么,这世间万事万物,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我们根正苗红,我们的确应该引以为豪,但是,我们也需要进步,像你们的父辈、祖辈那样,蹲在这个大山里,只知道刨土种地,为了点生计奔波,你们生病了,没钱医治,别人给写一封信也不认识。你们觉得这是好吗?”
几个孩子都没有说话,张秋雪正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对孩子有些深奥了,铁牛忽然说:“不好。”
张秋雪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那些知青从小跟我们生活的地方不一样,他们那里没有大山,有的是自行车、公交车、小汽车,坐他们的车到乡里只要一个小时就到了。那里有商店、有工厂,可以读书、可以上学。他们见识过我们所不曾见识过的世界,然后他们到我们这里来,来帮助我们把我们的家乡也兴建的和他们那里一样,这才是知青存在的意义,知道了吗?”
“所以,我们不应该排斥他们。”二妞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