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纯粹的蛊毒与人|肉喂养出来的伪虫自然是不染杂尘、干净无比,所以那虫皮才会接近于透明无色,即便混在水中也很难被人察觉。”
“不仅如此,这样喂出来的蛆虫,即便死得只剩一层皮,在那蛊与秘法的影响之下,也会对血肉极为敏感,一旦被人吞吃入腹,便会疯狂粘连上他人脏腑。”
“这样一来,毒蛊发作的时间定会更快,效果亦会更加明显。”
小姑娘说着,下颌一扬,泄出声轻蔑冷笑:“这手段倒是比寻常的蛊师高明得多,毕竟活虫怕火烧水煮,伪虫却不怕,伪虫体内的毒,更是不怕这些。”
“只是可惜,再厉害的疳|蛊,也只不过是疳|蛊罢了。”慕惜辞垂了眼,俯身扔出几道符纸,围出个松落落的圈。
那圈恰将那人蛊残骸裹入其中,她见这圈无甚遗漏之处,颇为满意地微一颔首,继而再度摸出了青铜匕首。
青铜刃出鞘,木屋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小姑娘抬指掐诀横了刀身,一股泛了黑的寒意骤然爆发,眨眼充斥了整个小圈。
那浓厚得宛如实质的煞气逸出刀身,贴在人蛊额顶的除邪符箓霎时闪了又闪。
原本就在不断扭动战栗的蛆虫登时挣扎得愈发疯狂,他不曾被刀剑划破的干瘦四肢上陡然拱出几个颤动的大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皮下,想要破封而出。
这人蛊体内的血肉早被那些虫啃啮得所剩无几,一层薄薄的皮囊轻而易举地便被蛆虫们咬破穿透。
大把的白虫想要逃离这片窒息的阴煞,却又在挪至圈边时,被那符纸构筑的无形之阵牢牢拦住。
在一旁目视了一切的墨君漓无声咽咽口水,这回他也有点想吐了。
立在人蛊正前方的慕惜辞却面不改色,她静静注视着满地扭曲蠕动的蛆虫。
直到阴煞之下的东西彻底没了声息,人蛊额顶的符箓亦跟着被点燃了似的消弭无迹,这才优雅至极地收了匕首。
“这些蛆虫入体,已经吃了人蛊吞下的不少蛊毒,若不及时除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伪虫蛊。”小姑娘平静解释着。
煞气一散,那满地虫尸也随之化作一滩飞灰,除了个别还留了点残骸,其余被风一吹,便没了踪影。
“这又是……”少年面如菜色,他突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后悔——果然这帮术士斗法掐起来什么的,他就不该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
他估计他连今晚的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喔,蛊这种东西,大多属于阴邪之物,是邪祟。”慕惜辞勾唇,笑了个人畜无害,“这青铜匕首内封着的,又是上千年、最为纯粹的阴煞。”
“纯阴煞除了封阵破阵,更是驱除邪祟、以煞制邪的一把好手,加上火烧麻烦又可能烧不尽……我就用这个了。”
“……行吧。”墨君漓掩面,他真的不懂术士!!
“那这回总该结束了吧?”
“嗯,再把屋里藏着的蛊毒和他养的蛆处理一下就完事了,回去再慢慢解蛊。”小姑娘点头,少年却突然垮了脸——
还要翻这倒霉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