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还是挺不好说的,”慕大国师伸手挠头,噘着嘴巴嘀咕一句,“一时半会还真讲不明白。”
“这样,阿衍。”小姑娘脑袋一歪,抬眼瞅了瞅屋外,“天色晚了,你先送我回国公府。”
“我在路上给你简要讲一讲这几种玄术,左右那些书还够你看上一阵的,这东西原也不急在一时。”
“好。”少年乖巧应声,一面拉着她出了水榭。
临上车时,慕惜辞下意识转眸瞅了眼车夫,果不其然又瞥见燕川那张满是衰气的脸,胃中登时便是一阵抽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老觉得燕川无处不在。
一年三百六十日,他好像就没个正八当的休息时间。
“……辛苦了。”小姑娘沉痛万分地抬手拍拍青年的肩膀,后者顿时被她拍了个热泪盈眶。
——呜呜,天知道他跟了这倒霉主子后,每天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小姐果然比主子那没良心的狗东西温柔多了!
等他回去就把那软甲上的银丝卸下去两根,他这辈子是没机会亲手暴揍自家主子了,但国公爷和小公爷一定能替他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燕川如是想着,心中悄咪咪地将那软甲的承载力又下调了一个度,继而马鞭一扬,悠悠驱了车。
车厢之内,墨君漓眼巴巴盯紧了身侧的姑娘,眸中满是好奇。
慕大国师被他看得不大自在,不着痕迹地向一旁略微挪出了半寸,身板端正,目不斜视。
“咳,那我给你简单讲讲。”慕惜辞假意一清喉咙,略微放轻了声音,“相术主修两类,一为相人,一为相物。”
“面相、手相,这些属于相人之术;阴阳宅相则属于相物,大致也包括风水堪舆。”
“卜术直白些讲,就是占卜之术,但占算的法子有很多,什么六爻金钱课、大小六壬盘,奇门遁术……凡是能用来占算吉凶祸福的,都能归为‘卜’。”
“养气修命则是我那会跟你提过的,玄门养命的法子,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小姑娘的语调微顿,“不过,你本为是习武之人,这东西对你的用处不是太大。”
“……至于绘符设阵,应该就不用我详细解释了吧?”
“那个确实不用。”墨君漓下颌微收,他平日见小国师用得最多的东西,就是符箓与阵法,这他自然能够意会,“那阿辞,长公主修习的望气占星又属于哪一类?”
“从特征看,望气术偏向‘相’多一点,占星更接近‘卜’。”慕惜辞撑着下巴稍作沉吟。
“当然,玄门诸多易术本就相互关联,触类旁通,许多玄术并不能用单纯的一个字来分类概括。”
“就像我从前与你说过的,强行讲求五术类别,反倒落了下乘。”
“所以阿衍,你不必急,不管你最后专攻的是哪一门,这些在你起步时,都是逃不掉的。”小姑娘眨眼,“这样你便不如先学着,回头若有喜欢的,我们再继续。”
“自然,能寻到你喜欢的是再好不过,但若你学了一圈,仍旧没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届时便只能挑一个上手最快的了。”
“其实我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少年转头,满目专注,“关键是,它能不能帮到你。”
“阿辞,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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