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麋 小姑娘的脑仁发了痛,眼尾悄然攀上一线血红,墨君漓见此忙不迭挥袖扣过她的脑袋,下意识诵了一段他新背下来的《清静经》。
慕大国师在听清那句“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的一瞬便没了火气,继而憋不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阿衍,你倒是会现学现卖了。”小姑娘闷声哼唧,“胆子也肥了,竟敢在我耳朵边上念劳什子的《清静经》。”
“我这不是怕你被气得走火入魔嘛。”少年挠头讪笑,安抚似的摸摸小姑娘的发顶,“好姑娘,咱们不想这些了。”
“扶离那头,我着人替你仔细留意着,看能不能查清十九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若真有了消息,我即刻通知你——你便不用急了,有空只管去问问慕姐姐,看看你出生之前,国公府中是否也曾生出过某些变故。”
“说不定能寻到点新的突破口。”
慕惜辞微一沉默,片刻后轻轻颔首:“……好。”
当年之事他二人都不太了解,她的确是该回去问问阿姐和爹爹。
而且,除了那封伪造的战报,她还想知道她娘亲的生辰八字——或许那四柱八字里,还能捉摸到点旁的东西。
顺带再试着跟爹爹提一提,看能不能推行一下她前生排布出来的令旗衍兵之法……
除了长乐二十三年的那场科考舞弊大案,今生余下的北疆战事与江淮水患,无不比前世提前了个把月份。
她担心照这个速度往下推去,她二哥的命劫也会跟着提前,且提前不止那么一月半月。
有些准备,还是得尽早做好。
“走吧,阿衍,快二更天了,我们回去歇会喝口茶,等下便该动身去萧府了。”
“好嘞,这就让他们弄点配茶的点心,”墨君漓笑眯眯地弯了眼,“你今晚想吃甜口酸口还是咸口?要不我喊厨子去做两碟酥油鲍螺和枣皇糕来吧。”
“倒也没必要这么麻烦,”慕大国师低头嘟囔,“随便弄点就行。”
“那就酥油鲍螺,再搭配点鲜果解腻。”少年低眸瞅了眼小姑娘的表情,果断抚掌定了主意。
“嗯。”慕惜辞抿唇应声,走下木台时忽的目光一凝,“对了,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我老觉得心里头不大自在。”
“诶,有吗?”墨君漓眨眼,半晌迟疑不定地捏捏衣袖,“应该没有吧?”
他没印象落东西忘事。
“不对,有。”小姑娘斩钉截铁,皱着眉头思量半晌,小脸倏然一白,“阿衍,你派人白景真送饭了吗?”
少年闻此一懵,随即悻悻望天:“哈、哈。”
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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