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别扎了,姐姐,再扎该烂了。
“有那么明显吗——”小姑娘蔫了吧唧地拖长了音调,她这阵子有点止不住地怀疑人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呀。”少女点头,“阿辞,你没发现七殿下对你上心得离谱吗?”
“没……我一直以为这是盟友情义。”慕惜辞尴尬摇头。
她从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自己平日与墨君漓相处时的状态非常轻松,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光锁喉和尝试撬开他天灵盖,并顺手往他脑袋顶上拍黄符她就试了不止一次,而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更多时候是笑嘻嘻地探过脑袋,让她悠着点拍。
“怎么可能是劳什子的盟友情义。”慕惜音睁大了眼,抬手一戳小姑娘的脑门,“阿辞,他都快把你宠成小姑娘了!”
“诶唷。”慕惜辞可怜巴巴地抱了头,看向自家阿姐的眼神带了点浅浅的控诉。
她现在的躯壳,本来就是个小姑娘!
“我说的是正常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少女挑眉,语气微凉,“你仔细想想,这两年他往你这浮岚轩里塞了多少东西。”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且做到的。”
好看的,好用的,稀奇古怪、花里胡哨的,上至金银首饰衣裳星盘,下至烧鸡糖画点心面人。
或贵或贱,或俗或雅,但凡是小姑娘喜欢,或表露出有丁点兴趣的,他统统要想法子搬进这小小的院子里来。
关键是,有许多东西,连她这个做姐姐的都不知道阿辞会喜欢。
“阿姐,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问题。”慕惜辞闷闷应声,她刚刚顺着阿姐的思路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他们两个平常的相处的确是不大对劲。
她逾距了,或者说,他们都逾距了。
并且是经常性的逾距、不知不觉的逾距,一早就开始的逾距!
见鬼,这是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傻孩子,不是‘有点’,是有很大的问题。”慕惜音露出奇异的老母亲目光,再度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不过没有关系,我估计大家都看习惯了。”
……更扎心了,姐姐。
慕大国师艰难咽下一口老血,又在原地缓和了片刻,这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说来,阿姐,您没有什么意见吗?”
“就……这件事。”
“为什么要有意见?”少女耸肩,神情坦荡又真挚,“我觉得挺好的,尤其在你说了‘入梦者’的事之后。”
重活一世,这种事光是听着便足够孤单,身侧能有同类相陪,无疑是一种幸运。
“七殿下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慕惜音道,“当然,就算他真敢闹出别的问题,你也不必担心。”
“大不了,我就请出咱家的斩马剑。”少女笑了个春光灿烂,她唇角扯出的弧度惊悚又瘆人,右眼写着“弑”,左眼写了“君”。
……所以,这是他们老慕家祖传的弑君是吗?
慕惜辞望天——该死,她竟然有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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