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将门之后,而且,她是习过武的。”慕惜音颔首,“能在父亲手下走过近二十招,是即便放在营中,也能称得上中上的水平。”
“至于温府,那年娘亲执意要嫁来乾平,与外祖等人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
“是以,娘亲过身后,扶离那头并没什么动静。”
“但不管怎样,依娘亲二十几岁时的身体状况,就算当真因着肾气衰虚而难产,也不该……哎。”
慕惜音长长吐息,半晌微微蜷了手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派‘枭’的人彻查当年之事。”
“只是隔得太久,那时帮着娘亲接生的稳婆丫鬟,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只能一寸一寸地慢慢翻找过去,到现在还没找出什么要紧的东西。”
“二房那头在国公府内又防得近乎密不透风,为恐打草惊蛇,我的人,一时半会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二房。”小姑娘闻此微怔,“阿姐,您也怀疑萧淑华!”
“这不是我想怀疑她,只是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她,我实在寻不到第二个有动机害娘亲的人。”
慕惜音整理好供案上的瓜果点心,又扫了香灰、收好蒲团,伸手拉过了自家小妹,带着她缓步出了祠堂。
“此事说来比较难以为情。”少女假咳,压低了嗓音,“我听闻……二婶未出阁时,曾在桃花诗会上,公然向爹爹示好。”
“……喵?”慕惜辞扯着唇角挤出声猫叫,她的小脑袋瓜突的就有点不大够用了。
萧淑华当年,心悦她爹?
竟还是在桃花诗会上公然示的好……
那她怎会嫁入国公府,还做了她二叔的夫人?
依她两世以来对自家二叔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明知道萧淑华心悦她爹,还非要娶她回家的人。
“结果是什么,你想想便能知道。”慕惜音倒抽了口气,每每提起此事,她总觉得浑身都不大自在,“爹爹当场明确拒绝了她,并在一年后迎娶了娘亲。”
“她许是受了刺激,在爹爹成亲后,她又固执的等了两年,见爹爹全然没有休妻另娶的意思,竟——”
少女的小脸纠结成了一团,她憋了良久,方转头贴着小姑娘的耳边细声唸出一句:“竟对二叔用了那等下三滥的手段,二叔顾念着女儿家的名声和萧府的门庭,不得已。”
“……阿姐,您等会,我有点懵。”慕惜辞麻了,她发空发白的大脑缓和了半天,方才理清其间的关系。
她这下总算明白,萧淑华对大房那股莫名的恨意,究竟是从哪来的了。
“所以她才要把慕诗嫣教成那个样子,甚至毫不犹豫地给二叔纳妾。”小姑娘的面皮发了僵,“这个疯女人……”
“她不会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在报复国公府,报复爹爹吧?”
“很显然,她就是这样认为的。”慕惜音轻啐,“简直愚蠢至极。”
“好了,阿辞,八字的事,等爹爹凯旋了我帮你问他,别的东西你就不必管了。”
“‘枭’这头会一直查着,若有了眉目,我再来喊你便是。”
“这种事,总要证据俱全,才好翻到明面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