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哑了嗓子关骑马什么事,你们七皇子府的暗卫都是拿脖子骑马的对吗!
慕惜辞的脸彻底僵了,这会她算是看出来了,那墨君漓就是想方设法的想让她上车,再推脱下去,他指不定又要扯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耽误了行程事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事大了。
罢了,左右现在也确定不了路上还有没有危险,若真碰到了那伙山匪,跟着墨君漓同乘反倒安全一些。
慕惜辞如是在心中强行安慰自己,冲着马车行了个礼:“那就劳烦殿下命人在车中加一道帘子了,惜辞叨扰。”
“算不得麻烦,小事一桩。”墨君漓挥手,立时有侍卫上前悬设纱帘,慕惜辞听见那说辞小脸垮了一瞬,这一瞬又恰巧被墨君漓尽收了眼底。
恼了?
这倒还像些小孩子。
墨君漓眉梢微挑,眼瞳深处泛起阵暗色波纹,从昨夜起他便一直小心观察着慕惜辞的一举一动,但无论怎么观察试探他都觉着她不像是寻常的半大姑娘,反倒更似一位“故人”。
一位曾让此间诸国,闻风丧胆的故人。
墨君漓敛眸,余光盯着慕惜辞缓步踏上马车,小姑娘的动作矜贵优雅,落座后两手微收、腰杆笔直——十来岁的皇家公主亦不能做得像她这样完美,而这,也不像是京外偏僻之地长出来的丫头该有的教养。
看得出,这位国公府长房的嫡二小姐身上揣了秘密,不过不要紧,那秘密他总会知道。
甚至他现在就有个不可言明的大胆猜测——
清贵少年想着收起了视线,两人坐稳后众人便正式启了程。
皇子府出来的车马乘坐起来极其舒适,在前头赶车的车夫也是十分稳重,慕惜辞坐在那几乎不起晃的马车中听着车外传来的马蹄声响,杏眸微垂,昏昏欲睡。
车队平稳地行进了数十里地,眨眼赶至京城外最后一片没有官道的山林,山间的温度素来比平地低些,昨夜刚下了雪,今日路两旁还剩了些未化尽的素。
慕惜辞不动声色地捏住袖中藏着的两张黄符,那是她提前数日便画好的奇门阵局。
打入了山林她那点睡意就彻底清了,如今她正耐心等待着那场,曾差点要了她性命的“意外”。
那伙埋伏在此地的劫道山匪。
此处是回京的必经之路,两侧半人高的杂草灌木又是天然的最佳伏击处,常有山匪守在此处打劫路过的客商,侍卫们入山后亦跟着提高了警惕。风吹过,枯黄的草尖微微颤动,有经验的侍从已然攥紧了腰间刀。
“咻——”
利箭破空之声熟悉又刺耳,慕惜辞闻此缓缓闭紧了双目,看来重活一世该有的劫难并不会凭空消失,只这一次,她有了先知。
侍卫的长刀截断了飞来的箭矢,山匪们见状抄起武器现了身,十数名凶悍匪徒对上十数名训练有素的皇家侍从,双方混战在一起,难舍难分。
胶着中有山匪瞅准了那辆印有国公府图案的小小马车,奋力推开与之交战的侍卫转身飞扑,侍从们冷眼看着车马在刀锋下轰然崩裂,随之露出暗卫那裹了黑衣的矫健身形——
他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