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个自觉的。
慕惜辞挑眉,循声抬了抬眼,却见是萧府嫡女萧妙童挥袖起了身,候在门两侧的太监们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敢动。
“糊涂东西!难道你们还要等着殿下亲自开口吗?!”萧妙童蹙眉,猛然拍案,几名太监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墨绾烟,见后者抬着下颌,一副好整以暇之状,这才喏喏应声,几步上前架起了施雅。
“萧妙童,你在说什么胡话?本郡主何时需要醒酒!”怒火攻心中尚未分清情况的施雅大喊大叫,萧妙童见状毫不犹豫地迈出一步,抬手便一巴掌挥了出去。
“啪——”
“萧妙童!!”
“郡主,您喝醉了。”萧妙童眼底微冷,面无表情的盯紧了施雅的眼,声音平静,不起波澜,“您需要醒酒。”
“不可能,我……”
“我说——”萧妙童眉稍微拧,骤然加重了语气,“您喝醉了。”
少女的目光冷极,纵深之处不带半分感情,施雅一怔,她那被煞气折磨得发烫的脑子被这眼神冻得清醒了一瞬,而这一瞬,足够内监们将她拖出镜台边上的暖阁。
“殿下,常阳郡主已被奴才们带下去醒酒,今日不会再来招惹殿下了。”萧妙童送走了施雅,回身向着墨绾烟盈盈一拜,“令殿下受惊,是臣女等的不是。臣女愿自罚三杯,再为殿下奏上一曲,权当给殿下压惊赔罪。”
话毕她起身抚掌,立时有婢女送上琴来。
*
这老头,最近真是越来越抠,也不知是不是他哭穷哭得多了。
揣着银票的墨君漓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冬月的皇宫满目肃杀,除了梅花与雪色外极难能寻到第三种入得他眼的风光。
若非鹤泠那边催的紧,他当真不愿往这宫里走。
规矩多,麻烦,也不够自在。
墨君漓垂了垂眼,余光恰扫到不远处呆站着看雪的青衫少年,长眉微挑。
墨倾韵,他竟来了。
“韵堂兄。”墨君漓略拔高了声调,那边的少年应声回了眸,看到来人,面容微缓:“七殿下。”
“晋王世子墨倾韵,见过殿下。”墨倾韵抬手行揖,墨君漓忙按住了他的手臂:“你我兄弟,堂兄不必多礼。今天怎得空进宫了?”
“乐绾办会赏雪,说是人多热闹,便让人去王府,强行将我拉过来了。”墨倾韵笑笑,俊脸上多了点点无奈,“我在镜台暖阁那边坐了一会实在憋闷,索性先溜出来放放风。”
“唔,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丫头的确是张罗着要赏雪来着。”墨君漓颔首,下意识回顾了一番墨倾韵的话,面容忽的一凝。
“……韵堂兄,您说那丫头在哪办的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