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不错。”墨君漓咧嘴一笑,继而脸色大变,整个面皮险些扭成一团。
他忙不迭拽过桌上茶壶,一杯茶水连着一杯,这时间也顾不上浓淡冷暖,直直灌下两大壶的清茶,喉咙里的那种甜腻方才被压下大半。
“……勇士,居然全吃了。”慕惜辞目瞪口呆,下意识抚掌打了个节拍,“我是真心想让你把它扔掉的,那个狗都不吃也是实话,我并没有难受。”
“嗯??”捂着脖子的少年一时没能转的过弯来,他这会是一肚子的水,稍一张口,那水都能漫过他嗓子眼。
“上辈子在山上修行的时候,我下过一次厨,我师父吃了一口就把我那院的庖厨给封上了,剩下的我觉得浪费了可惜,就顺手倒给了时常来观里蹭吃蹭喝的大狗。”
墨君漓蹙眉:“然后?”
“然后那狗舔了一下,吐了大半宿,再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慕惜辞摊手,她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一直认知的还蛮准确。
……她这做的倒底是饭还是毒药。
少年欲哭无泪,早知道是这样,他就直接将那碗东西倒掉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一肚子的水不说,嗓子还齁得发痛。
“不过,你这已经吃完了,我也没法把它从你肚子里抠出来是吧。”小姑娘笑眯眯地托了腮,“那就直接进行到下一环节好了——”
?还有下一环节?
墨君漓眨眼,撑着身子作洗耳恭听状。
“别紧张。”慕惜辞笑得分外温柔,下一瞬便立时冷了脸,“说,买树的银子是哪来的,我上次给你的那四千两是不是又祸害完了?”
“天地良心,你给我的那四千两,我可真是分文未动。”墨君漓被她吓得,下意识挺直了身板。
“分文未动?”慕惜辞皱眉,“若真是分文未动,那你这几天是怎么撑下来的?”
这可是一个下午能挥霍掉八千两的主儿,她可不信这老货能这么快就改掉他那败家的“好习惯”。
“这个嘛……”少年的目光微微闪烁,不知怎的,他不太想让小姑娘知道,他又被鹤泠那铁公鸡坑了一把,她知道的话,肯定会训他的。
墨君漓的眼神一飘,那铁公鸡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虽答应了他预支下个月的银子,却要求扣取十分之一的银两,充作预支的利息。
换句话说,他这几天每花出去十两,下个月能用的银子便会少十一两,若他不慎花了阁中五千四百五十两,那他下个月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利息高得离谱,鹤泠也是黑得透心,但他没有办法,他实在舍不得花那四千两。
“快说,不说我就当你把那四千两全败了了。”慕惜辞见他大有含糊其辞之势,不紧不慢地活动起手指,作势就要掐诀。
墨君漓惯来是惜命的,见小姑娘准备动手,果断又干脆地松了口,没两句话便将自己的老底透了个干净。
“百分之十的利息?好家伙,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慕惜辞冷笑,掐诀的速度竟越来越快,“你也任着他抢。”
“这……不是没招了嘛。”墨君漓讪讪,自觉大难临头,他眼见小姑娘双手掐诀都快翻出虚影来了,突的急中生了智,“等一下!”
慕惜辞手下微顿:“说。”
“国师大人,要不,让小的给您讲讲三月的诗会和四月的游园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