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这命还是阿衍救回来的,心中定然对他感激无比,来日要他辅佐阿衍,他也不会生出什么二心,这不就是现成的班底嘛!
墨景耀乐了,恨不能当场圈定卢子修为今年的新科状元。
孰料还未等老太傅开口应声,那头的青年书生便先跪不住了,连连磕了头:“陛下万万不可,草民虽上了会试,却并未正式参加殿试。”
“您若令草民做这个状元,恐对天下学子不公。”
“而草民亦不想背负这千古骂名……还请陛下慎思之!”
“无妨,你那篇《兵戈论》已然胜却他人数分,差一遭殿试算不得什么。”云璟帝摆手,“朕说你能当,你就当着。”
“陛下三思,此举不合礼法,草民惶恐!”卢子修摇头,此番他能捡回一条小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贪求什么状元?
再说,他的确不曾参加殿试,与旁人少了一个流程,即便做了状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对其他人来讲,也不够公平呀。
而且今天处理的就是舞弊,为的便是换天下读书人一个公正,他哪敢开这个特例?
做不得,做不得,这个状元,他是万万做不得。
“陛下,卢公子所言,也是有理。”被卢子修抢了话的老太傅略一蹙眉,“此举的确于礼法不合,但卢子修的才华又的确出众。”
“若因被奸人调换答卷,而被迫多耽误三年,对他来说,也是不公。”
“不若这般,陛下,您将他封为探花,”老太傅沉吟片刻,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状元照例自上了殿试的书生中选取便是。”
“探花?”云璟帝吊了眼角,他看了看卢子修清秀干净的样貌,又回顾了一番之前上得殿前的贡生,忽觉老太傅的提议很是不错。
仔细想想,这届书生里,卢子修长得是挺好看的。
于是他果断一锤定了音:“不错,那就探花罢,卢子修,这番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这……”卢子修深感无奈,但他清楚再这么与帝王拗下去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只得不大情愿地谢了恩:“草民,跪谢圣上恩典。”
“嗯,平身吧。”云璟帝随口道,继而瞟了眼陈飞章,又瞟了眼晁陵,“贡生陈飞章,利欲熏心,冒认他人答卷,知而不言,即日起逐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仕。”
“陛下,陛下!草民知错,求您饶恕草民啊陛下!”听到那句“不得入仕”,陈飞章不由一个哆嗦,随即拼命求起饶来。
墨景耀被他吵得实在头疼,索性挥手命人将他扔出了皇城,顺带放走了解斯年。
被人拖出去前,他还扑腾着想要挣脱侍卫们的钳制,奈何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是皇宫侍卫们的对手?
三两下便被人拿麻绳捆了,粽子似的丢出了宫墙。
陈飞章一走,殿内等候发落的人便只剩下了一半。
祝丰等人不必说,定然是难逃一死,于是众臣们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晁陵身上,大殿内一片死寂,唯余帝王的声响。
“至于晁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