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比逼问还不靠谱吗?”
那晁陵的嘴巴硬到离谱,任是刑部之人轮番上了一遍刑,他也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他们这般直接扑上去问……能问出个丁卯吗?
墨君漓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他发现小国师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他的脑子更转不过来弯来了。
“就这么上去问,当然不靠谱,所以说要等到行刑的那天嘛。”慕惜辞晃晃手指,顺带吸了口小瓶里的果汁。
“行刑那天,全程都有人看着,想要上前询问,除非是晁陵死透,”少年挠头,“可等到那会,他的尸首都该被人收起来了吧……”
“对啊,没错,等的就是他尸首都被人收起来,人都走净了的时候。”
“而且我们白天不去,晚上去。”小姑娘托腮,“就卡着半夜三更,弦月上中天的时辰去。”
“那时间又能问出来什么?”墨君漓垂头嘟囔,“除非是问鬼。”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除非是问鬼?
鬼?
少年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惊悚起来,他瞠目结舌,那样子活似真见了鬼:“别告诉我,你真想着半夜去问鬼!”
“有什么问题吗?”小姑娘双手一摊,“我是个道|士啊。”
“怎么着,还用我给你耍一段祖师剑吗?”
道|士捉个妖除个鬼的岂不是很正常?
何况她并不准备除鬼,只是想问他点问题,问完就放,还是能包念两遍《往生神咒》,保他乖乖滚地府算账投胎的那种。
再说了,她可是有道号、有师承,给师父端过茶送过水,在三清道祖画像前行过大礼,正儿八经在山上学了六年多的正经坤道。
只不过上辈子那会她恢复了记忆,实在放心不下远在京中的阿姐和父兄,这才辞别了师父、扔下了道观,一路从那深山老林里钻出来入了红尘俗世。
不然,若是师父不收其他弟子,那流云观便大半是要由她继承。
“你这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墨君漓扯扯嘴皮,“但不是有个说法,说午时三刻被行刑的当不了鬼吗?”
他也忘了这是从哪看到的民间杂谈,许是前生到处流浪时听到的,都说午时三刻阳气最盛,能将鬼魂照得魂飞魄散。
“哦,这种骗小孩的话你也信。”小姑娘神情嫌弃,“午时三刻的阳气是挺盛的,盛得都快成阳煞了。”
“但那玩意可不管照飞鬼魂,顶多能照开你脑子里的水,顺带汆一汆你那空了一半的脑花。”
……嘤,这小丫头怎么总觉得他脑袋里灌了水?
少年泪汪汪抬手抱了头——他又不是术士,哪里能知道这些!
“不过,是得提前做些准备,省的他尸首入了土,魂魄归了地府,我们再不慎扑个空。”慕惜辞说了个轻描淡写,“但这些我自己弄弄便好,你不必管。”
“你只管提前弄一份尚书府的地图便是,免得到时候寻不到他藏东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