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松村?”墨君漓闻此陡然蹙了眉头,“没记错的话,那地方不是前日才消停下来?”
“对,就是那个村子。”燕川飞快点头。
亭松村离着河道较远,是淮城区域内少见的不曾被大水彻底摧毁的村庄。
但正因它未尝被洪水冲毁,附近几处村落内逃命出来的百姓,大部分便被知府安置在了这里。
是以,此地虽较为偏远,村子内外仍旧是积存了不少尸首,也曾爆发过几次小型的疫病。
待他们几人赶至江淮后,见知府安排得还算稳妥,就没弄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只迅速控制好了有向外蔓延之势的瘟疫,又照例分发了些柴油米面之类的物资。
他们提前囤来的药材足够,那疫病也称不上有多棘手,宛白带着一众医者,在亭松村内不分昼夜地操劳了两日,便基本安排利索、无甚大碍了。
待到前日,亭松村余下的最后一位病患也终于退了热,宛白还说,这地方多半不会再生出别的疫病来了。
怎的这才过去了不到三日,那疫病便又突然爆了出来?
少年的眉心拧成了打不开的疙瘩,慕惜辞听罢敛眸,轻轻放下手中瓷勺:“燕川,病人们都有什么症状?”
“高热不退、上吐下泻,有几个甚至吐了两口血。”燕川不假思索。
“这病症,与亭松村上次出现瘟疫时的症状一样吗?”小姑娘果断追问,“你仔细想想,绝不能漏下半点不同。”
“这,区别……”燕川闻言愣了一瞬,他被小姑娘引导着,仔细回想了一番阁中人传来消息,片刻后猛一抚掌,“啊对,我想起来了——”
“三小姐,此番疫病,多了不少患病百姓嚷着说小腹坠痛,虽有腹泻之状,但大部分人出了一两次恭,便出不来了!”
“小腹坠痛。”慕惜辞抬手撑了下颌,“声音呢?他们说话的声音有改变吗?”
“有一点。”燕川颔首,“有个二十出头小伙子特别怕吃苦药,属下们对他印象很是深刻,这回再病,听人说,他的嗓子明显比之前尖了许多,很是刺耳。”
“我清楚了。”小姑娘眉头一皱,目中浮现了点点凝重。
她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测,现在却不敢妄下定论,具体如何,还是得去亭松村看一看再说。
“墨君漓,我带过来的那些符箓被你放到哪里去了?”慕惜辞起身,这时也顾不得剩下的那半碗粥了,作势便要向外走,“还有我的银针和匕首。”
“就在外间,我去给你拿,”墨君漓眨眼,长腿一迈,三两步跨过了软帘,“阿辞,你还需要什么?”
他虽不通玄门易术,却十分了解自家小姑娘的性子,能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亭松村的疫病一定不同寻常。
搞不好……那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疫病。
“火折子,空瓷碗。”慕惜辞边走边说,“若能有个镊子最好,没有便罢了。”
“这些东西都好找,”少年见状略一松气,好在这都是些随手便能摸到的东西,耽误不了时间,“燕川,你去后厨拿一下空碗,我们门口汇合。”
“是。”青年应声,出了屋门便忙不迭运起了轻功。
三人不消半盏茶的功夫就齐齐上马赶出了府衙,小姑娘沿途还顺势追问了不少东西。
“燕川,宛白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