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正在给李耀上药,他疼得发出嘶嘶的声音,李妻更是心疼地抹泪,想要上前查看,碰到他胳膊的时候,李耀疼得缩了回去。
“李伯父,是忆香楼的人打的!”王童生支支吾吾开口解释,“老鸨说是因为李兄睡了姑娘没带银子,所以……”
“荒唐!我李家会出不起银子?”李远智吩咐仆人,“你们带人去,砸了忆香楼,我就不相信了,一个花楼也敢跟我李家作对!”
“阿爹,不能去!”李耀忍着疼痛阻止李远智。
李远智压着怒火,疑惑不解。
“现在忆香楼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你带人去了,那全扬州都知道被打的人是我李耀,既然王兄已经用银子将事情解决,我们就不必在声张。”
“事情闹大,我宿嫖的事情传扬出去,说不定会被革去功名。万一再传到圣上耳朵里,也会觉得我们李家不安分,到时候还会牵累姑母。”李耀忍着疼痛说道。
他记得自己落榜后,杨弘,他的表哥兼姐夫特地邀请他去了代王府,和亲姐姐李柠一起勉励他,并转告了贵妃娘娘的话,李家在扬州务必要安分守己,万不能做违法乱纪之事。
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就会举荐李耀入朝为官。
“那你怎么会大半夜地跑去了忆香楼?”李妻问道。
她的儿子向来不去那种地方,而且自己也给他安排了几个极为美貌的通房,称得上是丰盈窈窕,环肥燕瘦,素日里红袖添香。
王童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晚两人饮了酒,他就告辞离去,后面李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是一无所知。
李耀揉着脑袋回忆道:“昨夜我喝过酒,就睡下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忆香楼。”
“我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忆香楼的人不认识我,我也就干脆没有承认。”
“你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一下子出现在忆香楼?你就没有察觉出异样?”李远智震惊不已,“你被人换了衣服也不知道?”
“阿耀,你平时睡觉没有这么死的!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李妻也追问。
李远智百思不得其解,想再去问问李康,可是李妻拦住了他,李康现在病情严重,岌岌可危,若是再让他劳心费神,只怕会加重病情。
“我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在这久留了,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他又看向李耀,“李兄你好好养伤,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王童生抬腿要走,李妻连忙叫住了他:
“哎,王家小哥,你的衣服!”
王童生披上衣服,连连拱手离去,刚出屋子,就迎面撞上了被软轿抬过来的李康。
他向李康拱手施礼,就告辞离去了。
李康在仆人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大哥李耀的内室:“我们……遭人暗算了,人家不仅技高……一筹,而且早就做……好了防备。”
任府
“青泉,事关重大,我建议你上奏圣上,至于他的党羽仆从,慢慢审,总有一两个会开口交代的。”叶晟抿了一口茶。
任青泉点头称是。
“阿爹,李家前脚来提亲,他后脚就冒充您,说服我答应亲事,这肯定都是李家算计好的!”任南星说完看向叶柔嘉和叶和嘉,目光里全是感激。
先是找个假冒的任青泉,告诉她陆邈醉酒宿娼,让她对陆邈大失所望,而后又请媒人郭夫人颠倒是非,谎称李康身子大好,又对她一往情深。
甚至还拿宋潇的性命威胁于她,真是软硬兼施,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若是没有叶家的两个女孩子提前告知,她和父亲早早做了防备,说不定真的会让他们得逞。
“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证据,就能将这些事上报陛下,交予陛下裁决。”任青泉说道。
“任叔父,南星,他们可能很早就找了替身,提前做好了一切安排,现在我们想要去追查,怕是很难找到充分的证据。”叶柔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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