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泉将人请进大厅,笑着向魏山长介绍叶晟:“这位是靖宁侯,他来扬州游玩,我们有幸结识。”
魏山长胡子一翘:“哼!”
叶晟斜了他一眼,也没出声。
陆邈在一旁恭敬行礼。
任青泉见魏山长和叶晟两人都收敛了笑,气氛有些尴尬,于是问道:“两位,是……旧相识?”
“这等负心寡情的人,魏某怎会认识!”魏山长甩了甩袖子。
任青泉根据魏山长的话猜测,这两人定是因为哪个女子结了仇怨。
“一别多年,没想到你都成了扬州书院的山长了!”叶晟抚须,讥讽道,“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也能教好学子吗?”
“你!”魏山长气得指着叶晟的鼻子回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叶晟真是一点都没变!”
任南星压抑住心中的悸动,安静地站在门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刚刚父亲任青泉让人来叫她,说是陆邈到了,出来却听到魏山长和叶晟在斗嘴。
叶晟语气中带着得意,说道:“我依旧如当初那般年富力强,你魏岩却老了许多。”
叶晟将脸凑近仔细端详魏山长,“怎么?教书育人太过费神?”
“你怕是理解错了,我说你没变,并不是指你的长相,而是你那性子依旧是这般,惹人讨厌!”魏山长朝着叶晟直翻白眼。
“哼!”叶晟脾气也上来了,但是瞅见旁边的任青泉一脸为难,到底是没有再出声。
魏山长的袖子被陆邈拽了又拽,看到陆邈不停地朝他拱手,于是清清嗓子说道:
“侯爷,我们还有要事与青泉详谈,您在这也多有不便,还是去游湖赏花玩乐去吧,魏某恕不远送。”
叶晟哼笑一声:“从没见过主人还没开口,就有客人出言赶走客人的?你魏岩这些年,就是这么教书院学生的?”
“误人子弟啊!真是误人子弟!”说到最后,叶晟大笑起来。
魏山长被叶晟气得面色通红,陆邈连忙将他请到了旁边,面色尴尬地说:“山长,您别生气,您想想我们这一趟是来干吗的?”
魏山长拍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我都被气糊涂了!”
“您和靖宁侯这是结过仇吗?”陆邈好奇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魏山长一句话都把陆邈堵了回去。
陆邈也是心思通透的人,猜到这定是有不便明说的隐情,于是温言细语地劝说魏山长消消气。
任青泉也将叶晟请到一边,低声问道:“侯爷与魏山长是旧识吗?”
叶晟刚才将魏山长气得不轻,面上高兴,笑着点头:“当初我遇到他,他还是个穷秀才,天天吟诵他写得那些酸诗。”
任青泉生怕叶晟的话传到魏山长的耳朵里,两人再起争执,于是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侯爷,这回陆邈请了魏山长过来,八成是为了南星的婚事,还请您给青泉一个面子。”
“好说好说!”叶晟笑着摆手,“这个老酸儒,吵也吵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我今日就让让他。”
“多谢侯爷!”任青泉感激地拱手施礼,请叶晟就坐,并命仆人再添热茶。
陆邈将魏山长请到椅子上落座,喝了口茶缓了一会,魏山长才说明来意:“青泉,你我相识多年,你也知道我是不轻易给别人做媒的,只是陆邈此人被褐怀玉,又是我的得意门生,如今高中二甲,成了进士。他进京之前就同我说过,若是榜上有名,就拜托我做媒。”
“府上千金在我们扬州素有贤名,知书识礼,性姿敏慧,我家内子对她也是赞不绝口,今日我来,就是想要撮合陆邈和令嫒这一对才子佳人,他们两个极为登对,若是结两姓之好,必成佳话!”
魏山长抚须哈哈笑着,突然瞥到了坐在对面的叶晟,立马又变了脸,收起了笑容。
“魏山长谬赞!”任青泉笑着自谦,“发妻早亡,小女自幼没有生母教导,我又忙于公事难得看顾,能养成这样我也很是欣慰。”
“陆邈其人我也是了解的,当年先后得了案首和解元,这个孩子依然不骄不躁,勤奋求学从不懈怠,我也曾多次勉励他。”
陆邈看着任青泉和魏山长,目光中满是感激,自己自幼失怙,与寡母相依为命,直到自己考上解元成了举人,家中情况才好转许多。
这一路走来,扬州书院的魏山长和扬州知府任青泉都对自己一路扶持,在他困惑彷徨的时候,时常指点迷津,劝勉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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