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死了……叶成要是死了……
目光从叶成脸上移开,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叶致真,天资聪颖,勤学上进,叶晟对他极为看重,亲自教导。
而他叶寒和华氏的儿子叶致书,见到书就烦躁不安,握个笔就叫苦叫累,终日只知道吃喝……
“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你的揽月阁反省。”叶晟说道。
太夫人想上前看看叶寒的伤势,叶晟却把她拉走了,太夫人回头,只见叶成和叶平一左一右搀着叶寒,略微放了心,跟着叶晟进了卧房。
谢氏和沈氏面面相觑,知道彼此心里都十分膈应,这场闹剧最难过的应当就是二太太华氏了。
华氏的出身和家世成了她的原罪。
二太太此时已经瘫坐在椅子上,她看着这场由她的丈夫主导的闹剧,回想起这么多年,她从未感受过叶寒对她的情意,天知道她多羡慕谢氏和沈氏。
她刚嫁进来叶寒就吵着要纳妾,她拼了命给他生儿育女,现在肚子上还是布满蚯蚓一般的纹路,阴雨天就腰酸腿疼,她哄着哭闹的孩子却被叶寒骂不会带孩子,不配为人母,叶寒说她能嫁给他应该感恩戴德……
成婚这么多年,她华氏总是在苦痛中煎熬,她的枕头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一团一团发黄的泪渍,书写着她的孤寂和悲伤,她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应该贤良,应该知足……
“我要和离!”二太太声音虽小,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个残花败柳居然要跟我和离?”叶寒刚刚站定,险些被二太太的话惊得再次跌坐在地。
叶寒被扶稳了,大叫道:“我要休妻!”
二太太将眼泪拭去,站起来质问叶寒:“休妻?我做错了什么?”
她对他的情意,被今天发生的一切冲得干干净净,现在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只觉得恶心。
“呸!”二太太啐了一口,指着他,“我要和离!我华采娴不愿与娼妓共用一夫!”
“我虽然不是出自名门望族,富贾大户,却也是正正经经好人家的女儿,字认得不多,书也读得少,礼义廉耻却是知道的!”
华氏掷地有声,指着叶寒问道:“我凭什么任由你个无耻之人作践?”
谢氏抚掌:“说得好!采娴,我谢文茵支持你!”
沈氏也站了出来:“和离!必须和离!”说完走到华氏身边,“你若是想再醮,我帮你寻觅良人。”
“文茵,你?”叶成瞪大了双眼。
“阿佩,快要过年了,咱们能不能劝合啊?”叶平听到沈氏的话,又看了看叶寒已被气得浑身发抖,唇色发白。
沈氏白了叶平一眼:“都这样了,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谢氏附和。
“你们!你们!”叶寒手指颤抖,指着妯娌三个。
谢氏似乎没有看到那支颤抖的手,问华氏:“阿思和书哥儿怎么办?
没等华氏说话,叶寒就大叫:“你一个也别想带走!他们是我的儿女!你休想让他们认别人做爹!”
“阿思,书哥儿……”华氏喃喃,她抚住心口。
若是和离,以叶寒的性子,不会再让她见孩子一面。他们母子三人将会骨肉分离,至死不能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