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嘉的那只手竖在半空,在将要落下之时,叶柔嘉上前拦住,瞥了一眼气血翻涌的叶思嘉,冷冷地说:“收收你的坏脾气,都是一家子姐妹,天天跟乌眼鸡似的。”
“你!”叶思嘉气得咬牙切齿。
“欺负自己的妹妹算什么好本事,我明个去问问祖父祖母,你这些个光荣事迹,要不要拿出来给下面的弟弟妹妹学习学习?叶家二姑娘!”
叶柔嘉实在不想看叶思嘉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一听这话,叶思嘉只好作罢,气哼哼地前往二太太的房里,估摸着是去诉说委屈了。
叶和嘉感激地看了一眼叶柔嘉,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回屋去了。
叶柔嘉看着两位堂妹的背影,慢慢地回忆起来……
前世叶思嘉一直就是这样跋扈的性子,欺软怕硬,上不得厅堂,更是下不得厨房。
二叔叶寒承袭爵位,成了靖宁侯之后,费劲心思将这个女儿嫁给了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做填房。
婚后没过多久,她的丈夫本就有七八个妾室,在她进门后没过多久,又纳了两个小妾。
婆家丝毫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原配留下的子女,也没一个待见她的,更别说称她为母亲。
叶思嘉回娘家和爹娘哭诉,叶寒却说她自己作天作地,刁蛮任性,叶思嘉和叶寒闹僵,发誓再也不回娘家。
而叶和嘉被叶寒送进代王府中做了侍妾,叶和嘉没什么心机,更是胆小懦弱。
她在众多侍妾中毫不起眼,长相也不十分出众,代王杨弘新鲜了两三天就把她抛到九霄去了。
代王谋反兵败,党羽一个个被揪出来清算,其中就有那位兵部右侍郎。
因此在叶寒呕心沥血地算计和谋划之下,他的子女无一幸免,全都跟着他一起,给代王陪葬……
叶家只剩下三房一家三口,因叶平早年治水有功,又有恩师,当时的工部尚书宋渤,在秦王杨昭那里说情。
三房幸免于难,三叔叶平由原来的工部都水清吏司正五品郎中,贬为庶人。
至于后来叶文嘉嫁给何人,叶柔嘉实在不知。
她在父母双亡之后,三叔叶平一家对她关怀备至,三叔家的独女叶文嘉当时年纪尚小,却也经常来找她说话。
她和林伟杰快速敲定婚事,三叔叶平也因这事和叶寒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后来知道叶柔嘉被林家磋磨,三叔叶平十分自责,常常托人送来书信和银钱。
叶柔嘉一张纸片、一颗铜板也没见到过,还是有次听个碎嘴的婆子闲聊才得知,那信拆都没拆,全都拿去灶台引火了,那银子,呵……
算了,不想了!
叶柔嘉一边回忆一边朝远山轩走去。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突然转过身,差点撞着紧跟着她的松月。
松雪一把扶住叶柔嘉,说道:“姑娘小心!”
松雪白了一眼面露愧色的松月,松月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幸好姑娘没被她撞着。
叶柔嘉揉揉松月的大脑袋,露出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看着叶柔嘉走向叶和嘉的屋子,松月疑惑开口:“姑娘,您不是去……”
松雪急忙捂了她的嘴:“嘘!”
“你们两个别跟着。”叶柔嘉朝她俩摆摆手小声说。
叶柔嘉悄声靠近窗边。
她听到有个小丫鬟哀求着说:“三姑娘,求求您下次可别再招惹二姑娘了,不仅您受罪我们日子也不好过……”
“我招惹她?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都是她在欺负我好吗?你眼睛看不见啊?”叶和嘉气得抬高声量。
“奴婢看见了,往常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么,您都没发过火。”
“三姑娘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思念陈姨娘了?最近您总是说梦话,奴婢书读的少,一句都听不懂。”
“我……哎!跟你说也说不清。”叶和嘉唉声叹气。
“那您就少和二姑娘碰面,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