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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碧风长歌(六)

“怎么了?”

宴云笺伸手护她,却不敢碰到她的身体,只松松环着手臂护在她身侧。

姜眠低声:“没事……”

一开口,她自己也觉不对劲,声音竟变得柔而轻,带着一丝媚。这种变化混合着

她四肢隐隐发软,让她茫然之余心中炸开恐惧。

她气息变化宴云笺皆闻在耳中,心中一沉:“阿眠,你饮酒了?”

姜眠连忙摇头:“没有啊……”

没有饮酒?

宴云笺神色冷厉,她血蛊在身,世间没有任何一种媚药能对她构成威胁,如今模样,唯有酒,会让母骨蛊被严重影响,让六十九日之期提前到来,欲血之疾也是同样道理,会令人失智发昏,但远远没有血蛊那么烈。

顾不得礼仪大防,宴云笺一把打横抱起姜眠向马车方向走。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做他想,她这个样子绝不能让外人看见。

姜眠反应渐起,一双纤弱的手臂不自觉环住他脖颈,她靠在他胸膛上,似乎在咬牙。

他一颗心又疼又恨,强忍着情绪柔声问:“阿眠,你告诉我,你进去后吃了什么?”

姜眠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左手按住右手来抵抗这种颤抖。他叮嘱过的话,她都认真记在心里:“我什么都没吃。”

没有?

宴云笺卸一点劲,姜眠手臂垂落下来搭在他手边,他调整姿势,探她的脉。

血蛊的力度比欲血之疾重,蛊象躁动,当是染酒无疑。

宴云笺低声:“他们厅内有什么特别气味的东西?”

若这么说……姜眠唇瓣抖了抖:“他们家的茶,气味比一般的茶重。”

宴云笺脚步不停,只想了一瞬:

“青芙罗?”

姜眠缩在他怀里,四肢还绵软无力,顾夫人介绍时确实提过此名。隐约明白什么,她缓缓点了头。

宴云笺不再问她什么,步伐愈快。

青芙罗是安州特制的茶种,若非高门大户是绝喝不到的。这种茶在晒干前用烈酒泡过,经特殊工艺消了酒的苦涩,只保留莲香与甘醇。最后入口时,芙蓉淡香与莲子清苦被酒烘托更甚,又不见酒气,确实是一道不可多得的好茶。

但不可多饮,它比一般的酒还烈。

体内子蛊愈发躁动,宴云笺手臂愈发收紧,心中恨意翻覆——却也分不清他人与自己,哪个恨的更多些。

“别咬自己,”听见动静,宴云笺隐忍道,“阿眠,我腰间别着一把匕首,你拔出来,在我身上割一刀。”

她听了,只是揪紧他胸前衣衫,极力控制自己身体,但还是发出孱弱幼猫一般低泣。

宴云笺道:“……阿眠,我现在没有手,我的血能让你好受许多。”

姜眠还是没有拔刀,她动了动唇,声音低不可闻。

可宴云笺何等耳力,他听得清楚,她说的是对不起。

这三字捅在他心上,几l乎让他眼前发黑:“胡说什么?你哪里需要向我道歉。”

他不再劝她,她这般轻若无骨,即便单手抱着也绰绰有余,他只是怕自己动手会吓到她,但现在看也顾不了那些了。

宴云笺左手单手揽姜眠,右手抽出腰间匕首横在自己脖颈。

姜眠眼

前已经有些模糊,影影绰绰的看见他动作,伸手欲拦,却只是在他苍劲的手腕上无力地搭了下。

历史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正如上次坠楼事件一样,在这场寿宴上,有关宴云笺污点的历史记载,有少量留白部分。

比如事件的前因后果,比如他欲玷污的少女是谁。

什么都没有,只是留下一笔污痕,仿佛他生平中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一件下作事,任由后人评说谩骂。

可如果其中另一位主角是她,那就很说的通了。顾越,姜重山,甚至顾修远冯氏,许多人有无数办法,因各式各样的立场,可以帮她在这场污浊中抹去名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姜眠咬紧牙关,上下齿仍发出脆弱可怜的磕嗒声响。

是吧,恰恰是她想避免历史的发生,拼命努力阻止,最终,导致了它真的发生。

“不是。”他声线坚定,刀刃抵在脖颈处肌肤上轻轻一划,鲜血如注。

无论是何报应,都是他活该。

“你是无辜的阿眠,你没有丝毫对不住我。”

宴云笺停一停,压下心头千刀万剐的凌迟感,手臂微抬让姜眠的头倒在他脖颈伤口边:“委屈你了阿眠,让你……”

直接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说不下去。

姜眠抬了抬眼皮,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化作丝丝电流,在骨骼和血液间流窜,她只想贴近他。

但下一瞬,浓郁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将她抑制不住的欲望转化为另一种吸引。她鼻尖动了动,被蛊惑般靠近他脖颈处伤口,柔嫩殷红的唇慢慢贴在那伤口上。

轻轻碰一碰,又碰一碰,唇上沾了血迹,她用舌尖缓缓扫过,又缓缓挨上那伤口。

宴云笺咬牙。

他双臂收紧,步伐愈发加快。

下一刻,“簌”一声撕裂空气的声音陡响,宴云笺身体本能地反应,将姜眠护在胸前迅速旋身,一枚匕首几l乎贴着他后背直直飞过。

他回头,风扬起长及腰的乌发,覆眼白布下面庞风华艳绝,脖颈伤口染红半肩衣衫,怀抱的少女脆弱无力,唇瓣上一点血迹糅合了纯与欲。

他们的气质矛盾,又重合,就像恶鬼捧着神明。

顾越目色阴沉盯着一人,一步步走上前。

“你们在做什么。”

宴云笺周身彻骨的戾,没理会,转身把姜眠小心翼翼放在马车上。

顾越怒极反笑:“宴云笺,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想像狗一样被拖进辛狱司。”

宴云笺直起背脊:“大人不邀,我亦会去。”

顾越道:“是么。算你识相。”

宴云笺没再和他说话,微微弯腰吩咐车夫:“立刻送姑娘回府。”

车夫是姜家的人,早就被这场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闻言只连连点头。

“等等……”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一道细弱的声音打破冷寒。

姜眠费力抬起一只手,却只能牵到宴云笺的衣角:“……我不会让你去那。”

她努力让字句清楚:“不去辛狱司,你会……声名扫地。”

宴云笺心疼的厉害:“你坐好,先回家。”

“阿笺哥哥,你扶我下来。”

“不行。”

“好啊。”

宴云笺回头:“你若还是个人,就别再糟践她。”

顾越冷漠道:“是她自甘下贱。”

他耳目亦非凡俗,姜眠声音低轻,却也清晰入耳:“你们所作所为的确不知廉耻,一起去辛狱司也无可厚非。”

他向后,厉声:“来人!带走!”

顾越的厉喝似有奇效,姜眠整个人瞬间清醒些,抬头看宴云笺,只来得及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眼前还没有完全清晰,手一点一点握了起来。

既定历史又如何。

她不认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皎皎君子,奸悖之徒,这一局还没尘埃落定。

稳了稳心神,姜眠狠狠咬了下嘴唇,消散大半迷蒙,显出几l分亮色。

又一次对宴云笺伸手:“扶我。我要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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