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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卖乖

路栀进去时正在画鱼拓,她本还犯着困,一见新鲜画法瞬间来了精神,在一旁仔仔细细地看上色,老先生这才发现他们来了,笑一声说:“提前到了?”

傅诚也在后方大笑两声:“老蒋!”

蒋铭将画纸按上鱼身,仔细拓下鱼鳍上的色彩,摇着头笑:“你声音还是这么气足,怎么,今天舍得把你这宝贝孙子带来了?不忙了?”

傅言商打过招呼,傅诚在一旁道:“也忙,被我硬拽出来的,这不得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

傅诚背过手,欣赏满墙的书画,嘀咕着“我走的时候带哪几l幅比较好呢”,路栀还在看画,颜料抹上鱼身后再用纸拓印,揭开后就是一幅生动画面,她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面前的老人家低声问:“你和老傅这宝贝孙子……在谈恋爱?”

“不是不是,”她摆摆手,这说法不严谨,但正要更正时,忽然被视线打断,“小心杯子——”

好在下一秒杯子被扶稳,蒋铭笑呵呵:“我看你对着鱼拓还挺感兴趣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体验一下?”

等她体验完,也早忘记自己被打断前是要说些什么。

看完画,傅言商陪两位老人去钓鱼,太阳太大,傅诚体谅女孩子怕晒黑,就让她回房间休息。

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时间,路栀抵达客房就栽倒在床上,打算先补个午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刚把门拉开条小缝,视线里窜进一只棕色狐狸,紧接着是宗叔的声音:“爷爷说让我把狐狸接过来,到时候一起拍个照。”

她睡得头正昏,根本没怎么思考,晕乎乎地说了声好,关上门就又继续睡着。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多。

恍惚中只感觉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钻进怀里,一睁眼,小狐狸正躺在她胸口睡得香甜,难得没有拆家。

她抬手摸了两把,才记起来自己中途确实开过一次门——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路栀活动了一下睡僵的肩颈,打开手机,发现李思怡在一个小时前发来消息,问她合作的事,傅言商有没有跟她走完合同。

刚睡醒,她有点犯懒,直接把李思怡的问题复制,改了几l个词儿转发给傅言商,等他回复后,又直接截图给李思怡。

李思怡很快看出来,给她弹了个视频电话,道:“干嘛呢,累成这样?”

她揉了揉眼睛,抱着狐狸坐起身来:“刚醒。”

摄像头刚一对准,李思怡马上看到:“诶,你们把狐狸也带过去了啊?好可爱。”

路栀把镜头下移了些,小狐狸耳朵动了两下,明显能听到他们说话,但还没醒。

不知是看到什么,李思怡又促狭地啧了两声:“怎么样,出去玩了几l天,你跟你老公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问我对他满不满意来着,”路栀缓缓摸着狐狸头,“他给我一种连商业联姻都要拿到A+的感

觉(),这就是优等生吗?”

“你满不满意我不知道?()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他肯定是不满意。”

“怎么?”

屏幕中,路栀吊带睡裙的套衫刚被她嫌热脱掉,她身材一直很有料,两团软雪中央正埋着只狐狸脑袋,李思怡努努嘴示意:“他还没埋上,他儿子先埋上了。”

“……”

路栀:“…………”

“等等,我确认一下,他是还没埋上吧?”

“没有!”路栀忍无可忍,“你能看点健康的吗?”

“这怎么不健康了?这是人之常情!”李思怡道,“你老公不在附近吗?他没生气吧?”

“怎么了?”路栀莫名,“他陪长辈钓鱼去了,钓了四个多小时吧。”

“不是,我前男友也是双子座的,他每次生气都会在消息最后加一个句号,我看你老公今天也加了,巨他妈像。”

路栀:?

路栀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才道:“我什么都没做呢,他怎么可能生气?估计是习惯吧。”

“那就行。不说了我又要面试了,先挂了啊,等下把改好的卡面图和七夕活动策划发你。”

她说好。

电话挂掉之后,她又切回和傅言商的对话框,这才发现他之前的消息确实结束时都没有标点,二十分钟前的除外。

……

难道真生气了?

不能吧,她干什么了吗?

她思忖着退出,接到李思怡发来的文件,又字斟句酌地修改了两个多小时,刚结束准备歇口气,慢点又叼着自己的逗猫棒过来,示意她陪自己玩。

陪狐狸玩玩具比爬山还累,玩具箱里所有玩具玩过一遍,一人一狐又累倒在床上。

傅言商到房间时正好九点,刚推开门,打得明亮的顶灯下,少女正蜷在床垫中央睡得正熟,层层叠叠的睡裙被她不安分地蹭到腿心,白皙的两条腿交叠着。

晃落的灯光像是粼粼水纹,目光再向上,顿了一下。

有只狐狸正明晃晃地躺在她怀抱中央,仰着脖子朝上,拱起的鼻尖却隐没在一拢白皙的圆弧中。

……

…………

还挺会给自己找地方睡。

他三下五除二将狐狸拎起,路栀美梦被扰,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嗖”一下从前方撤离,闷热得到缓解,清凉许多。

但没一会儿,又重新钻进她怀里。

但这次触感……不太一样。

挺拔的鼻尖,若有似无触碰的、柔软的嘴唇,她后腰被人揽过,这个像拥抱又不像拥抱的触碰愈发落实,空隙被人填满,吐息温热地倾袭她颤巍巍的肌肤,她在和梦境挣扎,费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视线被这一幕冲击,她缓了好半晌才想到撤离,可惜未果,蹭了两下,被人摁住手腕。

他声音像被闷在隔离罩中,不真实的遥远和微妙的骨传导结合,轻飘飘地从下方窜进她的耳朵里。

“……它能埋,我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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