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科以为以恒不会发出声音的时候，以恒的声音响起，“不用谢，本来就是要帮你的。”

陆科听到以恒的话，又笑了。

笑声如同小羽毛，酥酥痒痒地划过以恒的心房。

他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们命运都绑在了一起，以后也是要一起的，才不是帮你。”

“好。”陆科回应，没有笑出声，但依旧眉眼弯弯。

“啊？好什么？”以恒有点迷糊。

陆科弯着眼道，“以后……一起啊。”

以恒不太明白陆科在说什么，陆科这话，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原先啊，是要放弃以恒的。

基因石对她的影响她都快除去了，区区一条噬心虫，陆科原先压根就没有想过以恒的以后。

以恒说的没错，她就是个骗子，不过现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以恒……”

“啊？”

“喜欢你！”

少女的喜欢是那样的明晃晃、赤裸裸，以恒只感觉内心烟花绽放，好像一切事情都欢喜无比。

他没想过会获得陆科的喜欢，毕竟那种东西对他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

如果是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倒还是会有点隐秘渴求陆科的怜悯和喜欢，等到恢复记忆之后，就全然变成了对陆科的敬佩与望尘莫及。

更何况，他原先就是抱有目的的去接近的陆科。

只可惜陆科不是什么能被算计的人，她骨子里充斥着言语难以描述的疯狂。

以恒猜不透陆科想要干什么，但他大概是想明白了，他不需要猜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他败了的那一刻起，他这个人就是陆科的。

与其在猜测陆科想要做什么，不如安安稳稳的跟随着陆科的脚步，陆科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直以来，以恒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就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喜欢上了一个需要跟随的疯子而已。

因为喜欢的是一个疯子，所以他不敢去渴求疯子能喜欢上自己，但当这个疯子冷静的告诉他，最喜欢自己的时候，以恒还是忍不住激动。

陆科是个疯子，他知道，也许他也是一个疯子吧，不然怎么会喜欢上陆科……

他没有理由去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的，也没有道理去喜欢陆科。

这种病态的畸形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他往前一直克制着，可是当陆科说出喜欢他的时候，一切都崩塌了。

就这样吧，以恒心想，黑色的蝴蝶从翅膀的根处生长出璀璨的金色条纹来。

这种畸形的感觉让以恒开始走向未知化，要是说通灵蝶是有迹可循的，现在的以恒就完全是无根无缘了。

黑色的翅膀是陆科的妄念，是以恒以往吞噬的陆科所有的负面情绪，那这新生的金色纹路就是以恒自身对陆科的畸形的爱恋。

那日火海中，他被1147亲手送入陆科破开的心脏处，从此两人生死绑定，命运共同，他从头到尾都是被迫的。

所有的记忆解开后，他能发现其中一步又一步的诱导，然而他就像是斯德哥尔摩效应中的那种爱上施害人的反应一样。

他也畸形的爱上了陆科。

否则今天听到陆科的这一席话，他不会是这个反应。

隐隐中夹杂着难以描述的欢喜，身体仿佛坠落在云端，以恒想，就这样吧，不需要救赎了，以后，就和陆科一起。

一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