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没寻到可疑的人影,倒是抱出来一只白兔。元滢滢看着被宫人抱着的白兔,口中喃喃着:“糯团……”
淑妃轻轻拢眉,安抚性地拍着元滢滢的手。
良
() 妃皱眉,询问宫人为何抱出一只白兔。宫人回道,他们见这白兔隐在院子的草丛中,身上又有几滴新鲜的血痕,便觉得此事有异,才将白兔抱来。
陆应淮抬手,抹去了白兔绒毛上的血痕。只看那只白兔的蠢笨模样,陆应淮便知这是元滢滢养的兔子。
“元大娘子的白兔,怎么深更半夜还在院内?”
见良妃出口诘问,元滢滢轻轻摇首:“我就寝之前,糯团便已经安睡,竹笼也已合拢,不知它为何会……”
良妃轻笑道:“难不成,元大娘子此言是说,这兔子自己打开笼子,沾了沈三娘子身上的血痕,又躲在草丛中吗?”
元滢滢怯声:“不是,不是如此。”
淑妃冷声道:“事情还未分明,良妃便咄咄逼人,未免太过霸道了。就算滢滢疏忽,一时忘记了关上竹笼,让兔子跑了出来,那又如何?滢滢今夜一直同我在一处,良妃难道要说,是我和滢滢密谋鬼魂之事,伤了沈三娘子不成。”
良妃不同淑妃分辩,只是看着陆应淮道:“我并非怀疑元大娘子,但沾了血痕的兔子,确实是元大娘子的。这事,难免让人心生疑惑。”
陆应淮将元滢滢召至身前,他目光沉沉:“此事,的确解释不通。”
元滢滢眸中水光轻颤:“圣人,我没有。”
那哀怨委屈的声音,几乎要动摇陆应淮的心神,让他险些当场便转换说辞。但陆应淮沉着眉眼,吩咐将女侍的寝宫看管起来,命大理寺卿前来查案。
淑妃本要随元滢滢留下,但见陆应淮面色不佳,忧心弄巧成拙,终究没有开口。
淑妃回到寝宫,面沉如水,当即吩咐宫人去查探,究竟是谁在存心陷害元滢滢。
前世今生两世,淑妃再了解元滢滢不过了。她若是有害人的心机手段,早就利用陆应淮的宠爱呼风唤雨了,哪里还会被人欺负成小可怜模样。
她唤来贴身侍女,嘱咐道:“宫人惯会捧高踩低。女侍寝宫被封,是因滢滢养的一只白兔,滢滢难免会受欺负。你去叮嘱着些,若是有谁敢欺辱滢滢,意图讨好某些人,仔细他们有命领赏赐,却没命花用。”
烛火闪烁,冯英轻声问道:“圣人今夜要去何处,是去王嫔那里……”
陆应淮拢眉:“多事的女人,不去。”
冯英试探地问道:“淑妃娘娘,还是良妃娘娘?”
陆应淮眉心越发紧蹙:“心思百转千回,不去。”
冯英便没了主意。
陆应淮拨弄着棋盘的白玉棋子,突然道:“元大娘子如何?”
冯英道:“抱着兔子,哭了好一阵呢。”
“然后呢?”
“被春桃哄着睡了。”
陆应淮坐直身子:“她就没说要来见我,诉说委屈?”
冯英忽然明白了陆应淮的心思。
真相如何,陆应淮并不在意。鬼魂之事,是元滢滢所为与否,并不重要。即使当真是元滢滢心狠手辣,利用刘娘子的
鬼魂来吓唬后宫众人,在陆应淮的眼中,恐怕也不会认为元滢滢可怕。
陆应淮为人,向来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不在乎什么是非对错。
而今日,他故意放任元滢滢被千夫所指,便是想着元滢滢经过这一事,能够明白在后宫之中,可以仰仗的是何人。
只是,元滢滢显然没有明白陆应淮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被冤枉了。面对冤枉她,让她受委屈的陆应淮,元滢滢躲避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靠近。
越曜是被深夜传召到宫中的,他出声询问何事,宫人只告诉他是后宫纷争。
只听到“鬼魂()”二字,越曜便知道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倘若当真有鬼魂,那被害死的妃嫔,为何不去找仇敌报仇雪恨,偏偏缠着无辜之人。
越曜眼眸清隽:“可有眉目??()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有一女侍,尤为可疑。”
越曜脚步微顿,浓眉轻拢:“女侍?姓甚名谁?”
“越大人应该有所耳闻,这位女侍入宫之前,还在都城颇有名气呢,便是有木头美人之名的元大娘子。听闻是同殿之中,另一位女侍被鬼魂所伤,额头沁血。那血滴却在元大娘子娇养的白兔身上发现了,元大娘子又解释不出,为何她养的白兔,身上会沾染血迹,自然被人怀疑了。”
话刚说完,两人便停在东侧殿。
春桃见到越曜,轻声道:“大娘子刚歇下,她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好不容易才睡着。若是有什么话,能否明日再问?”
宫人斥道:“圣人金口玉言,要越大人前来查案。你这小小婢女,以为是什么孩童玩笑不成,还明日再问。”
春桃不敢言语。
越曜凝眉道:“我查案,一人便足够,你们在外面等候便是。”
宫人便拉着欲言又止的春桃,在外面恭敬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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