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她把她手机开了机,用技术手段让号码无法被追踪后,心虚忐忑地给陈振海发了条短信报平安。
她不想让陈振海担心。
念元其实早就想跟陈振海说她现在的情况,但是她因为离家出走的事怕陈振海生气失望,才拖到现在。
陈振海果然问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念元暂时还不想回海市去,怕说得太过细他通过蛛丝马迹找到自己,就只说她现在和朋友在一起,肢体接触障碍比之前好了很多。
就在念元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琴行另一边长椅上几个老男人的谈话飘进她耳朵。
“……裴弈他怎么有脸继续在琴行干下去,让他教我娃我真不放心,他长得跟他婊.子妈一个样,狐媚子相,呸。”
“没爹没妈养的野种嘛。”
“前几天我还看他去那里了,”有个男人猥琐地笑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你说他是去找他妈,还是找妈咪。”
彭金龙的店门口响起哗哗啦啦地笑声,淫笑、奸笑、大笑和痴笑,都是些下流的笑声。
裴弈站在玻璃门内,正准备叫念元一起回家,就听见他们在指指点点议论自己,用那种或不屑或鄙夷或龌龊的语气。
他握紧了颤抖地拳头,麻木冷漠地听着。
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灰色瞳孔倒映着脆弱和痛苦。
裴弈心里沉重得无法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戾气地准备推开门出去时,就看到念元起身先他一步走到那群男人们面前,跟赶鸭子下河一样一个个把他们从凳子上踹到地上。
“你们逼逼什么?”念元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