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弈。”
裴弈听出来是念元。
他没计较念元什么时候醒的,好看修长的手捂在脸上,听见黑黢黢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怎么了?”
“我好想我爸爸妈妈,也好想陈振海。”
裴弈没说话。
初秋的夜风微微的有些凉意,摇动着薄薄的窗帘,寂静的夜里响起窗户外巷子里年轻人飙车的模糊声音。
“……我妈总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我都快成年了,我前年和她吵架,她还糊弄小孩一样拿了罐橘子味儿棒棒糖哄我,气死我了。”
某将近十四岁快成年的人说道。
那次吵架也是因为她黑RhineBalm系统,念元委屈生气了几天,还是被念?那罐棒棒糖哄好了。
裴弈这会开口了,他没头没尾地问:
“棒棒糖有用吗?”
念元不知道他说得什么,以为他在问棒棒糖味道怎么样,就说:“有用,很好吃。”
她很喜欢橘子味棒棒糖酸酸甜甜的味道。
床上躺着的人掀开被子,绕过打地铺的念元往阳台走去。
阳台有个细细长长竹竿样的影子映到房间的地上,上上下下地左右晃动,宁静的夜里从阳台传出铁器相互碰撞的轻微声响。
念元最开始没想起来裴弈在干什么。
很快声音停止了竹竿的影子也消失了,裴弈模糊的影子抱着衣服模糊的影子,念元才明白他刚才在用衣杆收衣服。
裴弈拿着衣服又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