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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C58.

老沈的话,莫翌鹏是附议的。

对于冯二这种走一步算十步的人,他失恋可不是单单失恋,没准还是失婚。就冲镜子这么护食的狗样子,栗小姐提一句我们结婚吧,有人怕不是甘愿被人家套得牢牢的。

原本这话也没毛病,不知道是谁笑了声。一群狐朋狗友互损惯了,荤段子也不新鲜的。莫翌鹏听到起哄,笑眯眯继续道:“所以我就服栗小姐,什么都不用做,就把有人套得服服帖帖。”

话音落,喝酒上头的冯镜衡突然伸手来,逮着莫翌鹏下巴一别作咔嚓的手势,老友间也不影响他掉脸子。冯镜衡警告的意味,胡咧咧也得看人,滚吧!莫翌鹏瞅冯二和老沈叨咕半天了,他略微有点不爽,毕竟前段时间我才是站队你冯二的人,怎么你这个人阴晴不定的,掉头来,你还是愿意和老沈交心。

莫翌鹏自觉咧咧了,试图加入他们。也问他们一晚上聊什么大业务呢,岂料冯二压根不买账,并叫莫翌鹏挨他远一点,一身的脂粉味,香水冲得他脑仁疼。

冯镜衡明明在说他莫翌鹏。结果,莫这厮一不痛快就把女伴打发走了。还把罪名罗织到冯二头上。人家姑娘不乐意了,怪那位冯先生眼睛长在头顶上,也太傲了些。

莫翌鹏假意赔不是,说他们冯二向来这样,好起来是个人,臭起来没人理的。他今天失恋,纯粹看不惯别人成双成对,就这么小心眼。女伴被这么哄了几句,才算平复了。

莫翌鹏再回来包厢时,冯镜衡已经被老沈架起来,说送他回去吧。又问镜子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不担酒,不是你的道行啊。

被扶着的人,不以为意,口里的话完全与老沈他们不搭噶,“她喜欢铃兰告诉我干什么,她喜欢栗子蛋糕反正也有人给她记着。”

“她那个前男友狗屁不是,他妈我看他一眼都是给他抬咖了。除了和她老爹同行有话聊,有什么?哼,青梅竹马真是了不起呀。”

“我等了她两个小时,老沈,你说我这两个小时去干点什么不好。”

“她那些话,句句都向着她爹,当然也会向着她舅舅,选择题更是做得稳狠准。无欲则刚的人就是了不起。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过就是仗着我拿她没办法罢了。”

老沈送镜子回去的路上,看不下去了,要镜子把手机给他,“我通知你那位来吧,啊。你也别嘴硬了,没脸没皮的事你不是最擅长的嘛。”

冯镜衡四仰八叉地往车后座上一躺,听副驾上的老沈这么说,很不痛快,撑手起来骂他们这些伪君子,“谁没脸没皮。我比你们这些敢想不敢做的人坦荡多了,怎么,我说得不对嘛,你去问问她爹,是不是没放下,闹这一出,是不是因为他看不惯以我为代表的某一阶级,比如,他原先那个情敌。”冯镜衡敢保证,他替栗老师把向女士这边安抚明确好了,一准什么挑毛病没有了!这就是男人。

老沈听不懂镜子在说什么。镜子也没指望好友懂,甚至嘱咐老沈一句,我和你说的,别吵吵给外人听。

沈罗众啧一声,掉头来问后座上的人,“你到底醉没醉啊!”

后面的人半晌没吭声,最后来了句,“这话我也就和你说说。老沈。”

沈罗众感怀到镜子的真心,还报他一句,“嗯。要不要我帮你通知她。”

冯镜衡臭哼一声,“不稀罕。这种算计来的东西有什么意思。一个晚上,她想联系早联系了。”

“她压根不知道我要她什么。”

老沈也不懂,“你要她什么?”

“滚吧。趁我还活着。”

沈罗众笑了笑,用一种不言而喻的嘲讽,嘲讽镜子,也跟着有点嫉妒。

他即便这一刻也还是有点不相信,栗小姐会吃镜子这套。她那么个冷淡的人。

直到他们一齐到了里仁路。沈罗众送冯镜衡进了别墅,镜子压根没醉,甚至有条不紊地喂了猫,把房里的猫屎跟做生化试验般地武装起来,清理完了。

最后把这猫抱出来,一副自家孩子,管它怎么屙屎,弄干净就是个宝的洋洋得意。

沈罗众不禁傻眼,笑话老友,“你这种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少爷,也会养猫了。”

某个二世祖冷哼一声,突然立起复仇人设来,“我偏要把它养得膘肥肉壮的,叫它离不开我。到时候,它那个妈想要走,难!”

沈罗众恨不能笑出眼泪,“不知道的,以为你俩争夺孩子抚养权呢。”

冯镜衡摆出一副臭屁的冷谑嘴脸,“她?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爹宝女。娇滴滴的……”有人口吻明明轻蔑的,神思却浮想缥缈起来,飘到那层峦叠嶂里,意淫的人比谁都知道,他不过是狐狸心理,葡萄树下的狐狸,嘴上喊酸,那娇滴滴的果实喂到他嘴里,他比谁都受用,老实!

沈罗众走后,撸猫的人伺候得七七十分恣意,他手停下来,七七甚至把脑袋凑过来顶他的手掌。

某人揪它颈上的皮冲它说话,“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是不是?你当初掉泳池里的样子很丑知不知道?不是口口声声独立自我的么,独立自我的人就该男女平等,凭什么我掉水里你就不能救了?凭什么你就不能主动一次!”

七七被某人揪着直叫唤。偏过来头来,冲他哈气。冯镜衡手一松,它即刻从他膝上挣脱般地跳下去,像只兔子。

猫科动物的天生警觉感,七七身型未动,只扭头过来打量了眼冯镜衡,听他道:“谁理谁是狗!”

说罢,发狗疯的人一路用脚,把七七当球,一路撵回了房间,还不忘安抚它,“放心。大人的官司上升不到你,你就安生跟着我,你那个便宜妈不过嘴上说说罢了,她和她爹妈住一天,一天难保全你。”

次日上午十点,冯镜衡进公司的时候,他的二助正在电梯口签收一束粉色的乒乓球菊,见到老板从电梯门里出来,忙不迭地打招呼,也将手里的花往身边藏了藏。

冯镜衡即便心情不大好,也看得出这是祝希悦的私人花束,“藏什么,偷的?”

祝希悦摇头,“朋友送的。

冯镜衡没事人地往里走,难得宽慰下属一句,“送就送了,藏着掖着的干什么。”

祝希悦这段时间早已习惯老板的毒舌,其实他们冯总挺好伺候的,交代的事情办到位,其他的他全不管你,你明目张胆在工位上摸鱼他也懒得理你。有次祝希悦刷短视频,冯总散会下楼来,她没来得及退出,那里头哈哈哈笑着,冯总投来的目光像是在说,少看点吧,对脑子不好。也就不予追究地揭过了。

眼下,她听老板这么说,追随的脚步,跟老板一齐往里走。冯镜衡至今对这位二助都算不上严格的满意,当初是杭天保下的,但是,他对祝希悦唯一比较中肯的就是这个姑娘不为了藏拙而什么都不敢说。他既然招两位助理,就不必那么同质化,杭天缜密老练就够了,有时候,身边还确实需要一个比较客观中庸的声音。

祝希悦给老板解释,并非是什么藏着掖着,而是这花她本身就不太想收。今天是祝希悦的生日,可她并不为了收花而喜悦。

嗯。冯镜衡可有可无地敷衍一声。

祝希悦直截了当来一句,“我不喜欢他,也拒绝得明明白白。不喜欢这种特殊节日,借着关心或者爱慕之名,其实在给我徒增烦恼的自我感动。”

这些日子,冯镜衡头一回转头认真打量他的二助,他一面输入密码,一面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却没有呵斥他的二助别跟着他了,而是几分听八卦的趣味,竖起耳朵来,“嗯,爱慕者?”

“还是个很不识趣的爱慕者。”

脱了外套随意往后面的挂衣架上一撂,回头来落座的人,笑吟吟地夸赞他的二助,“那你还收他花干嘛,退回去啊。”

“我退哪里去啊,冯总,您也体谅体谅我们打工的吧,人家送花的小哥也是靠着这一单单攒工资的。”

冯镜衡觉得有理。“那么你还拿在手上干嘛?”

祝希悦面上有些不明的晦涩。她回头朝外望了望,这层就他们三个,冯镜衡明白,有人在看谁。

他也懒得管这些婆妈事。挥挥手叫二助出去吧,并不忘提醒她,把这个月的工资条拿过来,他私人给她报销20%的月薪,算作她的生日福利。他对两个助手,一视同仁。

祝希悦先前听杭助是这么说来着,但是,她没想到老板这么痛快地兑现了,开心根本藏不住,立马喜笑颜开,奉承老板,说要为老板效忠到退休。

冯镜衡不听这些没营养的话,反过来问二助,“女人都爱收花,到底为了什么?”

祝希悦这回一点不木讷,甚至愿意为老板答疑解惑,“女人不是都爱收花,是爱喜欢的人送给她。”

“……继续。”

祝希悦有点懵,继续什么啊,她反应再反应,才壮着胆子问老板,“冯总,您、是不是和栗小姐吵架了?”

“……”

到此为止,如果是杭天,那厮坚决闭嘴,溜之大吉。偏偏祝希悦愣头青,愣也有愣的好处,她简单但赤胆,“栗小姐那样的好脾气,冯总,您怎

么舍得跟人家吵的呢?”()

“……你才见过她几面,就断定她好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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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好呀。我和她柏榕酒店会面那会儿L,是我最低谷的时候,我都以为工作保不住了,妈妈又开了那么大的刀。那阵子,只有栗小姐问候了我,还轻言细语地安慰我,会过去的,时刻朝前看,前面的前,金钱的钱。”

冯镜衡听到居然还有这一出,不禁笑出声,真是个财迷呀。给人喂鸡汤也不忘提醒人家赚钱。

祝希悦再道,冯总叫她准备泡面、饭团那些的时候,她见到栗小姐下来,口无遮拦地问栗小姐,我们冯总是不是喜欢你?那时候栗小姐有点生气,可是她还是怕祝希悦被老板骂,留下来吃完了那一顿。

冯镜衡的重点是,“她为什么生气?”

祝希悦摇头。

而问话的人却自己连上了,因为几分钟前,某人在顶楼上嘴嗨她是书呆子,被她捉了个正着。

那晚莫翌鹏逮着冯二谈借款的事,原本冯镜衡不稀得答应他的,就是因为自己嘴嗨,怕栗清圆一走了之,顶楼上,他没撑过一刻钟,就把莫翌鹏打发了,行了,我答应你,你别烦我了。

祝希悦手里依旧捏着那束花,然而花束全朝下的。她即便母胎solo也不影响她作为女性的共情,得了老板的生日福利,更是要一心盼着老板好,“冯总,女人的话得反着听。”

“是嘛,那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正确的呢。”

“因为‘智者不入爱河’。”短短两个月,小姑娘也能跌跌绊绊说几句大人话了。

坠入的人,都是盲目的,甚至是甘愿愚蠢的。

办公室这头,主雇两位暂时收梢。杭天敲门的时候,祝希悦很明显的喜悦之色,听杭天问起她手上的花是怎么回事,祝希悦诚如她口里的话,甘愿愚蠢的。

冯镜衡接过杭天的一杯冰美式,猛嘬一口,替他的二助说话,“人家今天生日。”

杭天:“是嘛。生日快乐。”

祝希悦片刻,脑袋如同她手里花束朝下的乒乓球菊。

杭天即刻跟老板汇报工作,也第一时间给了老板想要的东西。冯镜衡收起看客的心情,搅和一块冰出来嚼,从杭天递过来的信封里倒出两张酒店开房入住登记的明细。

印件上前后两次的登记明细,好巧不巧,都是指向季成蹊和同一个女性。

而其中一次,板上钉钉地早于7月7日之前。

冯镜衡对于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他当着二助的面,没说什么,只挥手叫她出去。

顿了顿,又喊住了二助,要二助帮忙买束十一朵的红玫瑰,对,就是红玫瑰,即便她声称喜欢铃兰,他也不照办。因为这些鲜红才是他的心意。

祝希悦领命,预备去帮忙订花给栗小姐了,她爱慕栗小姐的心情,不忘问冯总,“卡片上写什么呢?”

冯镜衡再捞一块冰出来嚼,当着两个助手的面拉不下来脸,只高高在上来了句,“知名不具。”

() “哦。”

“……等等,你先去买花,拿回来,卡片我自己来写,再安排老宋去送。”

办公室只剩杭天和冯镜衡了,后者才把这印件扔回给杭天,“派个同城急件,寄到栗老师的社区医院去。”

这是杭天没想到的,他满以为老板要这些证据是要栗小姐死心。他也直接把疑惑跟冯镜衡道了。

案前的人才舍不得告诉她,而且他也确定有没有实质关系都不影响她的判断。他要的是栗老师眼见为实。这些证据,是他们前天晚上博弈的补充说明。冯镜衡说过,他可以一手茶一手板子,该他受的罚,他绝不撇让。

但是,原则准线的东西,他也要栗老师明白,我叫你和他割席,绝不是颐指气使,随便说说的。

*

下午两点刚过去一会儿L,冯镜衡叫杭天留下的公务手机上,进来一则来电。

尾号四位精准地指向着栗朝安。

冯镜衡全无犹豫地接通了,对话没来得及说话,他先问好了,“栗老师,下午好。”

那头声音淡淡地,却也是平静地,平静地问冯镜衡,“你这会儿L有空吗?”

“我不需要坐班,但是也确实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栗朝安干脆不和他迂回,“嗯,既然你不需要坐班,还是你迁就我吧,过来一趟。”

冯镜衡无辜地问一句,“是去栗老师家里还是、”

栗朝安不惯着狐狸精,“你寄件上头的地址。听明白了吗?”

“好的,一个小时后见。”

社区医院总共就一栋二层小楼,连廊式的,长而阔的格局。住院部在后头,原来是处旧小学的遗址,一座座红砖砌成的屋子,正因为这里得天独厚的不用上下电梯甚至带露天的草泥环境,反倒是很适合疗养康复。

门诊和检验科相关的设备俱都安置在前面这栋楼里,最东面的一小间该是后面扩建的。从前头正脸看,有一条很明显的加隔出来的缝隙,那些缝隙里填满了风雨与斑斑青苔。

医生东面间的办公室院墙上,附着茂密的爬山虎。

主楼头脸中央的花坛子里,种一株柏树,从树的抱围也看得出年龄,这里原先是镇上的卫生所。如今城镇一体化,医疗系统的辐辏很广泛,许多三甲医院安置不下的康复人员也都会介绍到下头配套的社区医院来疗养。

冯镜衡背着手,站在这株柏树下头,阴阴凉凉,甚至能看到吊丝下来的蜘蛛。

二楼朝南的一扇窗户移豁开,栗朝安低头来找,冯镜衡闲庭信步之态地仰首来,走出树下的阴影范围,好叫楼上的人看清楚些。两厢视线交集到,冯镜衡甚至正式地颔首了下,声音沉稳且端持,“不要紧,栗老师,您先忙,我可以等。”

栗朝安清瘦见老的脸上,往下俯视的缘故,当真有几分菩萨低眉的慈悲,他冲楼下人一勾手,示意他,上来吧。

栗朝安下午没门诊,在写一份病程的康复报告。

办公室里的

空调气温打的很低,圆圆时常说爸爸唯一不服老的一点就是不怕冷。有他在的地方,冷气总能开到圆圆满意。

也许就是冷气的缘故,室内一株琴叶榕养护得极为的翠绿。栗老师的笔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冯镜衡进来后,他也没停下来,依旧专心致志地对着屏幕,口吻像极了一个医生该有的素养,无情才是真正的有情。

“坐。”

冯镜衡也没觉得被冷落,随便捞把椅子,往伏案人面前落座。

别说,他们父女俩忙工作的样子,当真如出一辙。

冯镜衡把手里的一盒碧螺春顺理成章地搁在栗老师办公桌上。

伏案的人抬手指指角落上的探头,叫来人别害他,他没几年就退休了。

送茶叶的人甚至朝那探头上光明正大地看了几眼,回头来叫栗老师放心,“您被诬告了,我请律师团给您正名。我来找我未来岳父喝茶,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

栗朝安冷哼一声,随即开口道:“你有时候的脾气很像我的小舅子。圆圆和你说过她舅舅吗?”

冯镜衡心空拍了一秒,他嘴上含糊地承认,承认知道圆圆的小舅。可是栗清圆从来没有说过,他像向宗什么。

“你俩其实风马牛不相及。但是我小舅子袒护人的时候,和你如出一辙。我就喜欢,我就护着她,谁也管不着。”

“她很爱她舅舅,对不对?”

“是她舅舅太惯着她。溺爱的程度。”栗朝安再说到那年的车祸,为此,圆圆妈病了一场,圆圆却全程清醒得很,不哭不闹,该上学上学,该写作业写作业。等栗朝安发现的时候,圆圆的性格已经悄然得变了些。

冯镜衡听到这,仿佛被人攥紧着一颗心,那指间用力的缝隙里,淋漓尽致的血。

然而,栗老师话锋一转,“这么多年,她昨晚对着我们可谓长篇大论、口诛笔伐。”

“……”

“总之就是些各打五十大板的话。”

冯镜衡当真面露惊讶,“她说什么各打五十大板了?”

栗老师略微不快,一副我说话你插什么嘴的端持面貌,“听我说完。”

“反正子女养到某个程度就是债。她甚至不知道跟谁学来的那套,风险对冲地跟我们谈条件,搬出去与周末自由外宿,叫我们选,总之,怎么选她都利好。就是这么个鬼机灵了。”

冯镜衡实在没忍住。恨不得笑得人仰马翻,对面的栗老师啪地一声把笔电阖上,只见笑得人还没收敛的样子,再在栗老师的话和形容里揣摩出点什么,“不是,您该不会认为是我教她这么说的吧?”

“……”

“栗老师,我实话跟您说,她昨天那个态度,说是分手宣言也差不多了。她跟我说,不要问她那些黏黏糊糊的话,当真我和您必须选一个,她毫无疑问是家庭、父母。”

栗老师存疑的目光。

冯镜衡点头、宽他的心,“是真的。我的朋友都可以作证。我昨晚逮着他们牢骚了一晚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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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为此气了一晚上。我心想,我对你还不够主动嘛,你主动一次又能怎么样。”冯镜衡说着,灵机一动,趁机说点什么,“可是,我还是给她买花赔罪了。今天我的一个女助理还劝我呢,劝我女人的话都得反着听。她们矫情拧巴,无非是在你面前才这样,跟小孩子冲父母才撒娇一个道理。一个女人不示弱不撒娇不和你闹脾气,那也就和你差不多到头了。”

栗老师眉间不禁一紧一松。老父亲听出来点别的,“你还有个女助理?”

冯镜衡笑出声,“是。我的二助是个女的。千真万确。圆圆对此了如指掌。”

栗朝安轻蔑哼一声,揭过不谈。他自顾自点了支烟,烟燎着甚至吸上了两三口,才把烟盒扔给了对面人,示意他自己来。

冯镜衡顺势摸出根烟,摁火机点燃,两厢割据般的烟雾屏障仿佛是各自的保护色,片刻,栗朝安才从抽屉里翻出了他下午收到的这个信件,他质问冯镜衡,“弄这个给我,是要打我脸还是给我下马威?”

“我自认为是投名状。”

栗朝安目光似刃,冯镜衡面色如水。再听后者道:“我一向不对任何职业抱以滤镜。对阶级也是。说句不中听的,算起来,我父亲甚至都不是什么伟光正的好人,他做起买卖来,依旧要疏通要利用人脉。但是他待我母亲,待他的两个儿L子是没话说的。栗老师,我来这一趟,就是想告诉您,如果我不是百分百对圆圆的诚意,我不必要来低这个头。玩玩的把戏,即便您是长辈,我说句造次的话,您可能一辈子加起来都没我一年见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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