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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无良上司欠我薪资

难道这是港口Mafia独有的称呼?

绮梨不确定,却也不想探听更多港口M

afia的秘闻。

她只能把话题转回到任务本身:“可如果是个人委托的话,按照业内规矩,不是应该先付一半的定金吗?”

业内规矩是不是这样绮梨之前还真不知道。

但是她刚才问过自己幼年时的保镖先生——现在武装侦探社的社长。

对方当年的确是这么收费的。

“谈钱多伤感情。”

太宰治眨着眼,一副真心实意地为绮梨着想、不愿意让金钱这等俗物污染了她的表情:“以我们的交情,绮梨小姐还怕我赖账吗?”

“怕呀,当然怕。”

绮梨答得大大方方:“侦探社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以太宰先生现在的收入,能支付得了我的报酬吗?”

“现在的工资是不够,但以前的工资未必不够。”

“如果您真的有钱,还是先还了侦探社楼下咖啡店的赊账吧。”

太宰治眨眨眼:“绮梨小姐的消息还真灵通,果然是因为有特殊消息渠道的缘故吗?”

绮梨:“说不定。”

绮梨推测太宰指的是安吾,但这事还真不是。

她只是在去侦探社前,在楼下咖啡店略坐了一会儿,就从店员小姐那儿听说了楼上侦探社来了个惯会花言巧语并且喜欢赊账的新人。

起初绮梨还以为是苏格兰,正想着对方怎么一脱离组织就换了副面孔,结果就看见了太宰治。

说实话,这个冲击力并不亚于诸伏景光。

“我也想知道,太宰先生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了,这种私下委托真的不会违反侦探社的原则吗?”

武装侦探社的入社要求绮梨是知道的。

这也是她敢把身份暴露的苏格兰丢到这里的原因。

只是太宰治意想不到的入社,让原本还觉得自己给诸伏景光安排了一个好去处的绮梨顿时有些无法放心。

即使乱步和社长都已经认可了太宰治的加入,但诸伏景光要是因为这个男人带来的危险而有个三长两短……

那么最近总爱找她麻烦的波本怕是真的要和自己不死不休了。

“我不觉得绮梨小姐的私人委托有违侦探社的原则。”

绮梨本是试探,不想太宰治答得理直气壮:“如果绮梨小姐真的完成任务,恐怕才是真的为民除害吧?”

绮梨回忆了一下琴酒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的作风,不得不承认太宰治的话是对的。

但是有一点太宰治说错了。

撇开太宰的委托不说,绮梨的目标并不只是琴酒。

琴酒就算深得Boss的器重,又在组织里拥有较高等级的权限,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打工的。

绮梨要想将组织一网打尽,还得从根源下手。

但绮梨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太宰治给带偏了。

“可是为民除害又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侦探社的入职标准和她有什么关系?

只要对方不是咒灵或者诅咒师,她西园寺绮梨就没有必须出手的义务。()

“但是你已经收下我的老鼠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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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眨眨眼睛,表情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安吾没有告诉你吗,我们的规矩是,领人入行的前辈会将自己身上的一件东西交给后辈。相对的,后辈要完成前辈的一个任务。”

港口Mafia的确是有领人入行的前辈将自己身上的物品交给后辈的规矩。

比如他从前的大衣,中原中也头上的帽子。

但是完成任务就是他杜撰的了。

坂口安吾不可能把这些都告诉西园寺绮梨。

太宰治仗着自己对昔日友人的了解,明目张胆地瞎编着所谓的规矩。

西园寺绮梨的确没有从坂口安吾那儿听说过这些。

但是这不要紧。

“我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这招有时还是很好用的。

“我又不是太宰先生带入行的,也不是您老东家的员工,没必要遵从这些吧?”

之前想让她干白工,现在又想将这些变成她的义务工作,想得美。

绮梨才不管太宰治口中的蛞蝓有什么具体的指代,既然两方谈崩了,绮梨也乐得继续用字面意思来回答。

“而且太宰先生,用老鼠药对付蛞蝓没用,得用盐。”

绮梨这话一出,太宰治没有丝毫的恼怒,反倒是捂着肚子低低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

“还有一件事。”

对方高兴的模样反倒让绮梨感到火大,她不乐意地打断了对方:“我和那位毕竟也认识好多年了,如果太宰先生现在想重新委托的话……”

太宰治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绮梨:“得加钱。”

绮梨这话不知道又戳中太宰治的哪个笑点。

他噗的一声,又笑开了。

这两人一个谈钱一个谈感情,一个谈感情一个谈理想,到最后谁都没有向对方妥协。

而这场交谈的最后,以太宰治在路过大冈河时,以一句“这条河真漂亮啊”然后一个猛扎跳入河中为终结。

得亏绮梨有当年亲眼目睹太宰喝老鼠药的经历,否则还真的会被太宰治这毫无征兆的一跳打得措手不及。

报警捞人和通知在侦探社加班的国木田善后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等绮梨搭乘最后一辆新干线回到东京时,已是凌晨。

米花町的车站不算偏僻,但或许是因为时间关系,路上行人和车辆都不算太多。

绮梨独自一人站在车站出口,拿出手机看了眼。她刚才只在新干线上小睡了一会儿,就分别收到来自北森十瑚和坂口安吾的两条短信。

前者询问诸伏景光在侦探社的情况。

而后者则是询问她和太宰治重逢是否遭遇了什么意外。

显然,坂口安吾一早就知道太宰治现在在武装侦探社就职的事

() 。

绮梨给十瑚回了一句“一切都好”,又给坂口安吾回了一条“之后要找你聊聊”后,却没有立刻收回手机。

周围的环境冷冷清清,天幕仿佛被“帐”笼罩般,被染上了浓重的黑。

绮梨看了眼天色,忽然想起刚才离开社长办公室前,乱步对自己说的三句话。

“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哦。”

“过了十二点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要是真来不及的话,就叫人接你回去吧。”

当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横滨街角小巷常见的占卜摊摊主,一边自顾自地预言着有不好的事发生,同时又神神叨叨地给出了解决的方法。

只不过这位乱步大师手里抱着不是水晶球,而是海苔味薯片。

但或许是因为乱步平时的确有点预言能力在身上,绮梨即使嘴上说着不信,但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将短信切换到甚尔的窗口。

与甚尔上一次的联络还是一周前在美国岛出差期间。

往常她哪怕只是短途出差,甚尔都会在她出门的第一个小时就发来短信,或是暗挫挫地表示希望她能早点回家,或是询问她回来之后想吃点什么。

有时候绮梨都怀疑他是不是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摸摸发的短信。

可这几天她连续外出留宿不回,甚尔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发来任何联络。

绮梨也不知道甚尔是还在和自己闹别扭,还是他终于意识到这世上还有其他更值得注意的事物。

但绮梨希望是后者。

忽然萌生出的念头又被绮梨硬生生地按下,眼下一时间拦不到出租车,她也只能先步行回家。

绮梨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走过夜路了。

幸好圆月高悬,这才让回家的路看起来不至于太过冷清可怕。

工作日的夜晚不算热闹,路上偶尔出现几个行人,看上去也都像是刚刚下班的社畜。

来到三丁目与二丁目交汇的路口前时,信号灯正好由绿转红。

路上看不见来往的车辆,但绮梨也不急在这一时,初秋的晚风很是舒适,她侯在路口,脑中忽然又浮现出了乱步的预言。

穿过这条街就是二丁目,再徒步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这附近一向太平,路上又没什么车辆,哪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我看乱步就是想忽悠我早点走。”

绮梨轻声吐槽,眼见着信号灯转为绿色,她正准备动身,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她身边一蹿而过,又在车道中央停下。

那是一个体形瘦弱的男人,金色的长发斜扎在侧脑。

他的动作很快,如果不是突然停下,仅凭这一眼绮梨在昏暗的月色下甚至看不清他是男是女。

但绮梨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因为这个瘦弱男人残虐的笑容,也不是从身后传来的另一个粗重的脚步声,而是自己的腹部骤然传来的疼痛感。

是在经过特殊的术式后,被延迟的疼痛。

她垂下视线,只看见自己的腹部冒出了一直箭头,银色的铁器与木质的箭身被染得猩红,液体不断滴答滴答落下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刺耳。

“得手了得手了!”

站在车道中央的金发青年拍着手:“这就是特级咒术师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脚步身也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特级咒术师的骨头能做衣架吗?不过好像太矮了一点。”

绮梨没搭理他们。

她摸着湿漉漉的箭头陷入沉思。

普通的弓箭自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如果是破魔矢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挂上了破魔矢的名头就都会有用。

至少神社里跟御守一起明码标价的纪念品就肯定不行。

绮梨右手背到身后,没一会儿便摸索到箭.矢。

她握着冰凉的箭.杆,小臂稍稍用力,一鼓作气将这支破魔矢猛地抽出。

破魔矢离开身体时,绮梨明显能够感受到腹部的伤口在诅咒的侵蚀下,传来了更剧烈的疼痛。

大脑在那瞬间似乎翁的一下,就连前后包夹着她的袭击者的声音也有一瞬变得模糊。

“喂!不要无视我们!”

“这女人该不会是傻了吧?特级咒术师就这么脆弱的吗?”

绮梨对那两人不像样的叫嚣声置若罔闻。

箭.矢被灵巧地转了个剑花,迅速习惯了疼痛的绮梨将已经被鲜血染上体温的箭.矢拿到面前。

手中的箭长约45厘米,装饰着具有袚魔祈福意义的绘马、铃铛和注连绳结,末端的箭羽也是传统的白色。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由道行高深的巫女亲手制作并祈福过的破魔矢。

除了……

绮梨举起手中的破魔矢,对着月光细细地打量着缠绕在破魔矢上的银白发丝。

她的举动惹来了那两个袭击者更加强烈的不满。

“春太,你刚才不会把这女人的鼓膜给打穿了吧?她好像听不见我们在说话。”

“才没有。”

被称作春太的男人又拿出另一柄冒着寒光的剑:“我可是很幸运地精准完成了任务,才没有那么多精力做不必要的事。”

“那就是这个女人耳朵不好使?”

组屋鞣造挠挠头,但很快就不在意了:“没关系,反正是个衣帽架,也不需要听力好。”

绮梨心中似乎有了猜测,她随手将手中的这支破魔矢收起,也不在乎这一前一后的夹击,而是镇定自若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不怎么联系的号码。

“花袋,是我。我现在在米花町二丁目与三丁目交界处,有劳你将我附近前后十分钟的摄像头全部处理干净。”

说话间,白色的雾自绮梨脚下散开。

除此之外,还有浓稠的的黑在迅速蔓延。

绮梨说完也不等对面有所回应便挂断电话,与此同时,那浓稠宛若泥沼的黑平地而起,如同幕布一般,顷刻间便遮天蔽月。

组屋鞣造与重面春太都发现了这一异常。

两人抬头看着那笼罩着他们的浓稠,一时间竟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难道这就是那些咒术师用的帐?”

然而没有人给他们答案。

“喵呜——”

在那一眼望不见底的漆黑彻底包裹住他们的同时,两人听见了一声猫叫……

以及西园寺绮梨拨通第二个电话后的对话。

“前辈,我这里有两名重伤的诅咒师,坐标已经发到你手机了,麻烦你通知人来接一下。最好来快点,我下手没轻重,晚了他们可能就都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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