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切莫走漏消息,正月十五月上梅梢。”
听刘毅析说完这前后不搭的话,就听见隔壁多了几个人声。
李碹笑道,“你两个这里幽期蜜约的在这里可说的好体己。”
“说定了今年正月十五我们一起去太极宫看梅花,想来殿下与我们是一路的。”刘毅析说的很小心。
“自然的,若没有我带着,你们能掏到那只蟋蟀才怪哩。”
春华自然知道李碹话里的真假,他对李碚玩蟋蟀讨厌的什么似的,这话似乎是黑话。
“那——那更好了!”刘毅析的话里简直能挤出快乐来,有些买到宝的愉悦感。
“只是,殿下兴致好,这织笼子怕不是要自己动手。”
“自然,我心中有数。”
“这是犯禁的事儿,总要人心甘情愿才是,不然怕是难得圆满。”这是程安之的声音。
“你有更好的办法?这本身就不是我们几个人的事儿,谁不是有家有业的,若是此时再顾忌是否违背道义,用了手段,老实趴在家里不更好?”李碹反驳。
“咱们谁对于宫里的人不是小角色?咱们都这样,何况其他人,要想玩的好,一点不付出那行,若是那人助我们夺得头筹,我的那一份收益分她一成。”这还是刘毅析,不知道想要捉弄利用的是谁?
“话说我们说了这样多,也不知道周围有谁听去了不曾?”
“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审察的人生没有存在的价值,权谋我知道如此,但将权谋手段用在无辜的人身上,真是我们日后能问心无愧的吗?”
程安之试图再挽回些什么。
“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想做个恶人,我舅舅曾今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在遥远的西疆曾今有个很普通的村子,里面生活着一个老人,他从不跟人来往,每天守在村口的大槐树哪里看人来人往。虽然他生活的很清贫,但村里人从来不敢小瞧他。”,
“为什么?”这不合常理。
“村里人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宝藏,”
“一天同村的人因为赌博输了,打起他的主意,几人商量好了找到了他藏在桌子下的盒子,他们一心以为要发财了,谁知道里面不过是一匣子信封”
几人顿时听住了,连饮茶的杯盘碰撞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片安静。
“那是一箱情诗,他这一生年轻时收到的所有的情诗,盗贼们觉得收到了愚弄,气急之下,其中的一个想烧毁,回去揍老头一顿,但自身理亏,其中最为狡猾的哪一个想出一个方法,他们将所有的情诗套用不同的名字一封一封的寄回去,老头最后的日子,每天搬着个凳子等在村口,期待着自己都记不清名字的情人寄来的信。”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这该加上多少邮费?
但这个故事里面其他的很多层意思,初心是坏的结果未必坏,老头没有任何希望的寂寞死去跟有着期待的死去,那个更好,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想来老头聪明的话,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缘故,只为失而复得的记挂开心,自己一个人不跟人接触,不去期待不存在的爱情这应该是个喜剧?
谈话的几个人也为这个故事所迷,对于他们,面临的情况更多更复杂。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理应承担起的责任,即用了无辜,该负责起码的责任。”
李碹的故事说服了程安之。
“咦,有敲门声,似乎有人回来了,殿下,那是你的房间?”闵高璐的声音惊讶中透着不和谐。
“不会啊,我同小贝约好的时间是半小时后。”
“这事关乎我们所有人,不能走漏了风声。”刘毅析也加大了分贝。
春华惊讶的看向敲门的高威,瞬间明白了程安之话里那个无辜之人是谁。
想来自己成为了一群白羊中被选出来欺负的那只黑羊。
春华不由的右手抓过自己的半边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灌了一口酒,两鬓沾了些酒气,微笑着说,“高总管您寻我?”
说完春华打开门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一脸酒醉刚醒的样子。
“殿下寻你。”高威惊讶的看着她,“今天怎么想着喝酒?”
春华心念一转,想到了自己被撞死的那个刹那,“我,今天去的人比较多,有一两位那么不想见到的人。”
高威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遗憾的样子,心里了然,尽管春华从未讲,但他和李碹自然都知道春华对长兴侯的单相思。
不过,喜欢长兴侯的人多了去了,她算那个牌面上的人?
被送出来失了庇护,这就是长兴侯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