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春华开始抄写《大宣百科全书》,除了学院,这样昂贵齐全的套书在坊间不曾流通。
加上年纪越大,精力越分散,她天生智力又并非高人一筹,面对自己课业之外的学习,静不下来心,只有通过抄写来加深记。
她在学院的专业,选的是她感兴趣的经济学,数理化她上大学以后就丢完了,知道的一些粗浅公理,除了给程安之这样的天才提供一些类似‘网购可以搞‘这样的思路,没有它用,她连蒸汽机的原理图都画不出来。
但经济学正是她前世想学没有资格学的东西。
人最可悲的,莫过于人活着钱没了,人生绝大多数的问题,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若有,,那是钱不够,尤其,在这个资本开始主宰世界的时代。
“阿春,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春华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是安雅,孙庆芳已经在她前面翻动她的书了。
“怎么样?结果如何?”春华放下笔,双手抱胸看向两人。
“那当然是我们的蒋大才子舌战群儒,你没见安雅,眼珠子都快黏人身上了。”
孙庆芳脸上带笑,嘴里话却不客气,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标准西语通典》来记单词。
“那有这样夸张,我就是佩服蒋学长,平民出身却能当选学生会长!”安雅一边说着,将原本桌子上的笔和铜墨盒放在熏笼上,开始做习题。
三人中,孙庆芳有家人,春华有运气,唯有她是需要为学业和职位倾尽全力!
“你们说攻乎异——”她终究不甘心。
“我学西语别问我!”
“我学经济看不懂。”
安雅挫败的将脸埋在课桌上的书里,一篇词典的时间,“姐妹们,校草榜记得给我老乡投票!”
“谁管这种无聊的……”
春华拍了拍孙庆芳的手,见对方看着她,说,“好的!”
安雅显然不像面上表现的那样对万物都很洒脱,虽然见面不久,她对蒋帆,有种邪教般的执着。
“说到这个,你倒是可以将校草评选纳入我们的新杂志我们先做一百本,就在学院里的夜市上先做赠刊!”
春华瞬间将两人的兴致都汇聚到了她们共同的理想上。
安雅拿出已经排好版的杂志样册,一共有36页,全手绘,每篇两个小故事,主体是安雅写的一本青春伤痕小说。
春华负责写策划,排版,孙庆芳做插画销售,安雅负责核心的文字编辑,杂志的名称是花火。
对于一般普通的学院生,有什么来钱又不影响学业的门路吗?
除了码字还是码字。
各行各业,除非家里有王位等继承,当然后世的财经系的有炒股的,现在的她觉得课业还是能够负担起一些额外的事情,什么都不做吃喝玩四年,让自己所有的优势清零,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五十岁之前,钱总是越多越好,对于她,创业要趁早。
“赠刊,卖什么呢?”
她们一听,也觉得小规模的送刊看看效果最好!
“我们的主要对象是学院学生吗?”孙庆芳看完,问了一个直接的问题。
安雅编辑的内容,同质化严重,趣味性太低。
春华也接过来看,所有的内容充满了青春期的那种浅浅的伤感,文章大同小异,不够丰富,就像她来之前看过的一本写的很无趣的网文《农三代的青云路》。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卖了试试,我争取在三天内做好排版。”
春华看了看安雅红彤彤的脸,抬眼同孙庆芳对视,对方也似乎明白了春华的意思,顿住了即将开口的褒贬。
“我今晚把插画给你。”孙庆芳收回自己想要辩驳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李纯那举重若轻的态度总能影响到自己,就像家族中掌舵的伯父一般,承担这个后果和失败的是安雅。
再说若是结果不好,在接下来加量的印刷中自己的话语权是上升的,这对于自己而言似乎是好事。
春华不是孙庆芳肚子里的蛔虫,倒没有意识到话语权的问题,只是单纯的敏感的发现,安雅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信,若是再否定她,她或许会更偏执的坚持自己,倒不如拿到市场上看看。
从以往来看,安雅并不是个知错就改的人。
“正事谈好我们不如来说说阿芳你的生日宴会,蒋帆学长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