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做什么一天灰扑扑的,我只当是见了二哥,怪难过的。”李碚说着,提起两件衣服给春华比了比,自我感觉还是很良好。
春华接过衣服,大片的刺绣、花朵,确实不合她的审美,又不是芭比娃娃。
整个房间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衣架子,不时的,有一两个身穿围裙的人将衣服挂到外边的架子上,然后取下一件,显然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地方,还有人正在做着衣服。
整个屋子里衣服不像成衣店那样多,毛估估在200件以下,似乎,是每人一个挂钩。
“我们这里汇聚了整个大宣最优秀的200位绣娘,每一件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挂出来的都是样衣,最后会根据每一位尊贵的顾客的需求做修改,然后这些原本的设计会销毁,你不用担心在长安同别人穿一样的。”
财富的比拼到了最后都是求个稀有,这就像后世那些限量版的高定一样,全球独几件的概念,卖家需要承担那些高出衣服几倍的额外的溢价。
“当然,这里还有很多的画册,都是概念图,若有您喜欢的,可以让设计师根据您个人的气质做修改,当然,都是独一无二的。”
见春华不上钩,不,下单,导购又推出了另一种解决方式。
不过,春华并不在乎是不是独一无二的衣服,因为,她知道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
但,毕竟是李碚的一片心意,她从架子上挑选了最合眼缘的一件衣服,一件不规则剪裁,突出面料本身材质的看似寻常,却在细节处充满了巧妙的立体绣片的衣服,上面一个小小的木牌写着这件衣服的名称,‘山鬼’背后标着一串数字,50J。
“你喜欢的是什么鬼,绿油油的一片,素的面片一样——”李碚一脸嫌弃。
春华飞了他一眼,“谁像你一样远远地金色、红色、宝石——”
“我横行长安几十年谁不夸我一句品味好!”李碚不在意,但他喜欢春华对他的不客气。
“是的,如果有人源源不断的送我东西,那当然是越名贵越好,是我买东西还是你?”
“瞎说,同我出来还要你买,那我的脸往哪里搁?”李碚双手摊开抱着头歪坐在沙发上。
“胡说,连衣服都让你给我买我的脸往那搁?”又不是李碚真正的姐姐,一直花人家的钱算什么,李碚的小金库别人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虽然进项多,但耐不住他太能花。
这几年里,每年光送给她的衣饰就能买百十倾地了,换算成后世的钱大大的几千万,天底下有谁能一年花一个亿送东西,又不是捐款做慈善。
“你好好的想想今年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的生辰礼吧!”
见他不快春华连忙补了一句。
“成吧!”李碚知道她的脾气,并不是自己往常交往的女孩子,也就不再多话,将视线转向导购,“折扣,你记得的啊!”
“当然,您是本店最珍贵的客人,您来消费一律三折。”
春华了然的一笑,本朝整体是法治社会,就是朝廷对私人也是赎买,像李碚这样成天这样花如何能不破产?
原来是权利让他的价格折扣了一大半,只需要付成本的价格,想来,为这个买单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富商巨贾,而他们,又大多不是为了送给心爱的人,大概率是为了石崇似的以炫富夸耀财富,来达到广告一样的目的,真是各取所需。
而李碚就像长安的超级巨星,他穿的衣服是尊贵的代表。
“记得,这是我姐,刷脸的,懂吗?”
导购脸上很是惊讶,这才正式将视线转移到春华身上,原来这就是如今在长安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像个男人一样的幸运的民间公主。
普通的锦衣皮鞋,一般,双肩皮包,一般,道姑丸子头,一般,品味极其一般。
但,仔细一看,却同李碚有六成相似,但线条更为柔软,说话带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传闻中不是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么,但本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就像是李碚的妹妹。
更别说她的五官,眼睛很大,杏眼樱桃口,鼻梁挺而鼻尖圆翘,有点异域的味道,皮肤白而细腻的像头上戴的羊脂玉冠一样,她一开始以为是李碚带来的幸运儿,很是羡慕,却想不到竟是全天下都羡慕的跳过龙门的鲤鱼。
她想起自己师傅的话,‘像别的男人不好说,但像英王的话,那肯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当年的英郡王是个让方腊灭亡的海伦呐!’
真的是那样!
她自己就是个美人,江南美人,但眼前的民间公主却是明艳大气雌雄模辩的那种介乎男女之间的美,加上亲和的微笑和干净的气质,就像山林松间的清泉,是一种连女人也生不了恶意的美。
“当然!”她用自己的目光记录着春华的脸,这也是她的工作,做人物速写、记录客人喜好,她的工作并不是光会拍马屁就好。
“有劳了。”春华微笑着,若是可以,以后有场合就来这里做衣服好了,处于那样的位置,她不可能在重要的场合也朴素,这让李碚、其他的公主王孙们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