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宴,从落日至午夜,一曲又一曲,一杯又一杯。
“什么是男,什么是女?”延华毫不客气的怼李碚,“你有一个人的身躯,怎么不爱说人话,你就不是女人生的。”
谈到成婚的话题,李碚就口不择言的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天下的女人。
岳怡雯搂住丈夫王葙的手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吵嘴。
不知从何时起,这两人见面就掐,你说东,我往西,就是一个见不惯一个。
几人这十几年都是在塞北野生野长的,这几年过去,都厌倦了宴会上没有尽头的套路。
在皇帝离席后片刻,李碚就记挂着别的事儿,也没兴致玩,就唤过来高达,听事儿都安排好了。
同王葙使个眼色,过来拉住春华的袖子,“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春华打了个哈欠,早晨起的早,这样冷的天,哪有什么比睡个回笼觉更好的,何况,她今天的功课粗粗读了,还没有默写,有三个单词她并不熟悉。
皮埃尔说的是英语,当然,这时候的英语同春华考过就忘的美式英语本就是两个东西,重新开始对于她这个年纪就很难。
“你这人就是不合群,不能享受生活,成天很努力的学习就一定比我们这样强?不如红尘,焉得正果?你要学会享受人群。”
李碚自认对春华有一份责任,不愿意见一个活生生的姐姐就像个道姑一样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就像是没有柴火的灰烬。
“是啊,殿下为了准备这个,”提前很多天就准备了。
岳怡雯算是见过两面,也不由得开口相劝。
“是啊,你们正是年轻的时候,比不得我,若是没有我家小崽子,我也同你们去!”宁安公主亲了亲自己孩子的鼻尖,笑着说。
春华心里暖洋洋的,微笑着看向几人,点点头,周围的所有全部虚化,一种微醺的暖洋洋的感觉席卷全身。
从穿越的第一天,她似乎都是在努力努力的工作。
有多长时间没有享受过简单的一朵花,一场景,一群朋友的不带利益的聚会。
说完,五更已到,有公主家令捧了彩缎百份,金银千两,御酒、华宴赏赐乐佶、陈设、答应,司戏掌灯的人,还有清钱五百串是赐厨役、优伶、百戏艺人,众人谢恩已毕,宾客们都在宫门开时陆续散了。
宫中主位少,宁安公主领着春华看着收拾清点一应陈设动用之物中贵重的部分。
刚收拾完,晨光熹微,宁安公主吃完早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茶壶一样掐腰捂住酸痛的腰,笑说:“倦得很,生观音奴前我三天三夜的热闹也累不夸,如今可不能够了,景安你的册宝我帮你收着,回来时寻我,我可回去歇息了!”
“喏,长姐先行!”
“公主请便。”
众人目送宁安公主乘坐肩舆离开。
李碚看着春华几人,同高达努努嘴,只见一辆极其华贵的四匹马的七宝御车来到楼前,还有几匹眼色雪白梳辫修尾的高头大马。
李碚笑着向几人做了一个上车的姿势。
岳怡雯当先让着春华、延华上车,她落后一步,上车坐好,她掀起车帘笑着对李碚说,“想来殿下的宴必是有趣的,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
“聒噪!”李碚笑了,当先跳上一匹马,一行八人带头往北出重玄门,往九崧山而去。
九崧山作为长安最北的山,是连绵的九座巨大的山,虽没有高原的山脉那样险峻,却也雄奇秀丽,作为历代大宣皇室的祖脉,它埋葬大宣开国初期的几位皇帝。
“坊市上传,昭明女帝同瑞景亲王的合葬墓虽然在十八陵,但实际上那只是衣冠冢,他们真正的合葬墓就在九崧山里,据皇室传说,里面埋葬着整个大宣最宝贵的东西,有缘者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