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程晓雪:“在医院好好养几天,压压惊。我的仇,我自己会报。如果你再敢越俎代庖,暗中伤害我的人,别怪我顾轻延翻脸无情。沈落,现在还是我顾轻延名义上的老婆,你欺负她,就是打我的脸。”
程晓雪嫉妒的发狂,他竟然口口声声说沈落是他的人,他的老婆。
血海深仇,都能这么护着……
但她不能发作,不然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她努力微笑,体贴大度:“好,轻延,我都听你的。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记得我对你好,我死也值了。”
顾轻延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做千金小姐做习惯了,性子改不了,你多担待。”
这是告诫她,惹不起,躲得起……
程晓雪的手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强行压下心里的嫉妒,柔顺地微笑:“好呀,我都听你的。你是我以后的丈夫,我的男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看到沈落,躲得远远的。”
顾轻延听到‘以后的丈夫’‘以后的男人’这两个标签,心里莫名烦躁。
扯了扯领带,转身离开。
他让刘特助开车离开,他想散散步,四处逛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程晓雪说的没错,他是她以后的丈夫和男人,如果他和沈落顺利离婚的话。
程晓雪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若是不娶她,良心难安。
程家并不富裕,都能慷慨解囊,拿出五百万资助他。
如果没有程晓雪的帮助,他不会那么顺利的接触到沈落的,更不会让沈落喜欢上他。M..coM
可以说,程晓雪恩同再造。
年关将至。
一盏盏红灯笼,挂在了两旁行道树的树枝上。
树枝早已光秃秃。
天气太冷,行人穿得很厚,裹得很紧,手里提着年货,脸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顾轻延双手插进黑色大衣口袋,鼻梁上卡着黑框眼镜。
他忙着复仇,忙着得到沈氏集团,好久都没这样慢下来,看看这个城市的风景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沈家别墅。
他想,沈落受了委屈,应该不会急着回家。
密码没有换掉,依然是他的生日。
打开门。
瓶子里的插着的发财树早已枯萎,还没来得及扔掉,空气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顾轻延把发财树从瓶子里取出来,扔进垃圾桶。
桌上一小个小药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起来,看了下,止疼片。
他还没来得及看是治疗什么的,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穿着毛衣,身材瘦削的沈落走了出来,她脸色很不好,刚刚在卫生间浑身疼得不行,她才吃了一把止疼片,他就回来了。
“怎么?我道歉还不满意,还想继续欺负人?”沈落捂着肝脏的位置,有气无力地拧眉。
整个人透着虚弱,和颓败。
顾轻延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手里的小药瓶,又看向走来的沈落,目光落在她捂着的位置,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