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痛快!
出了恶气之后,两人跟着云缺离开木料店,临走时还没忘把半截的木板带走。
别看断了,木料本身也值钱,一万两卖不上,上千两还是值的。
云缺也没闲着,顺走了大皇子掉在地上的宝石眼镜。
有公主在场,云缺没与两人多说什么,到了街上,问了问常威和瞎子住的客栈,让两人先行离开。
可算来了两个帮手,云缺打算等晚上再找两人。
常威和瞎子立刻照办,刚走两步又被云缺叫了回去。
“拿点钱。”云缺低声道。
两人不明所以,赶紧掏兜,翻出来二两碎银子。
云缺瞪了两人一眼,拿走银子让两人走开。
常威和瞎子边走边嘀咕。
“王爷这是怎么了,缺钱了么?”瞎子道。
“瞎说什么!王爷什么时候缺过钱,没看到旁边还跟着大秦公主吗。”常威道。
“也对,王爷肯定不差钱,但是要碎银子做什么呢,我们身上就这么点钱了。”瞎子道。
“可能打鸟的吧,用银子打,省得捡石头了,逗公主玩呗。”常威道。
两人嘀嘀咕咕的走远。
木料店内,马灯一边吐血一边道:
“快!抬我去见舅父!大唐太子欺人太甚!”
店铺里乱作一团。
长街上,见常威拿走了两截木板,宁玉公主道:
“那块板子看起来挺好的,不能做秋千吗?”
“当然不能,那是棺材板,不吉利,公主金枝玉叶岂能接触那等死人之物,我们买新的。”云缺道。
“好哇!去哪里买呢?”宁玉公主嗦着糖人道。
街边有一棵大树,郁郁葱葱,树底下几个孩童在玩耍,一个小女娃坐在小板凳上笑着拍手叫好。
当云缺与公主走到附近,板凳上的小女娃忽然看了两人一眼。
“公主的糖人儿借用一下。”
云缺夺过赢霏雨手里的糖人,走到小女娃近前,拍了拍对方的小脑瓜道:“小妹妹,你的板凳不错,哥哥用糖人跟你交换,如何呀。”
虽然糖人被吃掉了一些,外表还是很漂亮的,小女娃眨着大眼睛连连点头。
小板凳又不值钱,找些木板就能做一个,糖人可是要用钱买的。
于是云缺不费吹灰之力,换来了秋千的主要部件。
板凳。
“挺结实的,回去找两条绳子就能做秋千了。”云缺一手拎着板凳,一手拉着公主往回走。
转身之际,云缺的目光变得冷冽了几分。
用糖人换板凳,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树下的那个小女娃,看向云缺的目光冷静而低沉,绝非一个娃娃的眼神,不过换完板凳之后,小女娃的目光恢复了天真模样。
宁玉公主一直回头,恋恋不舍她的糖人儿。
云缺则仔细注意着周围的行人。
自从离开公主府,云缺总觉得有目光扫来,却又找不到来源。
以云缺的敏锐感知,轻易能判断出是否有人盯梢。
没人跟着。
却时而有目光在附近徘徊。
经过一个猪肉摊时,猪肉铺的掌柜正在切肉,抬头看了眼经过的云缺与公主。
买肉的人急忙招呼:“多了多了!我要一斤肉,你这都切了快三斤!”
“抱歉抱歉,失手了,剩下的我零着卖,喏,你的一斤肉。”肉铺掌柜陪着笑脸道。
一走一过而已,云缺听得很清楚。
走远后,肉铺掌柜还在卖力的吆喝着。
又经过一座青楼,楼上的花魁看向途经此地的云缺与公主。
云缺忽然一抬头,与花魁对视。
那花魁愣了瞬间,刁蛮道:“看什么,没见过美人吗!”
关上窗子,花魁消失了身影。
云缺与公主途经一个小酒馆儿的时候,倒酒的店小二朝着门外望来。
喝酒的客人气愤道:“往哪看呢!酒都倒洒了!”
“哎呦对不住啊客官!走神儿了走神儿了,这杯赔您的,不要钱,您慢用。”店小二一个劲的赔罪。
远离了酒馆后,云缺的目光再次冷了几分。
街上很古怪。
云缺能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与公主,却看不到人。
而且街边的行人,店铺里的小二,肉铺老板,甚至青楼花魁都好像在盯着自己,犹如街上遍布着无数眼线。
偏偏自己走远之后,这些人又恢复如常,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干活干活。
怎么回事……
云缺百思不解,莫非秦皇在天龙城布下了无数眼线?
又觉得不太可能。
根本没必要。
这里是大秦皇城,驻守着重兵,在城里弄一群眼线有什么用。
只为了监视自己这个大唐太子?
太过劳师动众。
随便下令让守军盯着点,自己就插翅难飞了。
疑惑之余,云缺顺手将大皇子的宝石眼镜戴上,多少遮住点模样,试试还有没有人盯着自己。
刚戴上眼镜,云缺透过镜片看到了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