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问:“皇后有这么厉害的手段,为何之前不帮卢家?”
凌墨萧冷笑:“陈家也想削弱卢家的势力,开始陈家以为事情不会闹这么大,便袖手旁观。”
“而皇后则是希望将卢太后赶走,巴不得卢家倒霉。”
“他们只是没想到,卢家牵扯的案子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再滚下去,牵连到的士族越多。陈家这才牵头,团结士族,将卢家的案子压下去。”
两人相视一望,都明白想凭此将卢家扳倒不太可能,能救出阿沅,重创卢家便算成功了。
可都又觉得不甘心,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就像砍倒一棵大事,就差两斧子树就能倒。
偏偏砍不下去,而大树太大,根系太粗,这两斧子不砍,它便能活下去。
最后两斧子,到底要怎么砍?
就在中秋节前一天,甲四安排人秘密送阿沅回光州,不论是沈冬素还是莫修谨,都不能一送。
就在这时,莫修谨送来了斧头的消息,因卢三爷之死,卢国公要将卢家三房送走。
太原现在不太平,故以游学为由,送卢三公子去江南。
卢三公子问了他的意见,他表示愿意同行。
此去江南,卢家的贩卖人口案,他便有能力查探。
并且,卢三公子极为信任他,且卢三公子恨极了卢国公,他觉得自己在卢三公子身边蛰伏久一点,能挑拨三房的关系。
就在同一天,沈冬素依旧无法相送。阿沅姐和小盼哥,一个回光州,一个去了江南。新笔趣阁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托庞先生给小盼哥一大包药茶。
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之渺小,特别是面对命运这一强敌,她无计可施,无能为力。
这两人一走,沈冬素像是卸力了一般,只觉身心都松懈了下来。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应付皇后,因为皇后下旨,说要单独召见她,说是安抚她。
说在陈府她受惊了,她能说最好的安抚就是你别出现,再送我些金子就行了吗?
当然不敢说,不光要盛装打扮去皇后宫中,凌墨萧还不能同行,只能带月见去。
凌墨萧安慰了她半夜,跟她说皇后在自己宫中,是不会乱来的。她只礼节到位,皇后问什么就答什么,不会有事的。
因为凌墨萧一直在说话,而她一直在紧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睡到一个被窝。
并且凌墨萧还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揽过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她在默默地滚回自己的被子,和假装没发现就这么睡之间,很无耻地选择了后者。
幸好她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想了想明天进宫的事,再算算阿沅姐走到哪了,不一会,她就在凌墨萧怀里睡着了。
直到她均匀的呼吸传来,凌墨萧才敢低头看她的脸,心中好像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小丫头今晚,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呢!
这个进展很慢,但凌墨萧丝毫不着急,他会慢慢地等,等到她,愿意真正成为自己妻子的那一天。
翌日她到皇后宫中才发现,还有三个妙龄姑娘,另外太子妃也在。
她规矩地行礼请安,然后在她行礼时,皇后一直不说起来,她就那么半蹲着,蹲的脚开始酸麻。
不禁腹诽,皇后是真小家子气啊!
这一招一般是宠妃给下等嫔妃下马威的,要么就是婆婆给儿媳立规矩的。
我既不是皇上的妃子,也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儿媳,你用得着这样对我吗?
就在她实在蹲不住,身边一歪的时候,听到有人嗤笑一声:“王妃的规矩还没学好啊!”
皇后才笑道:“本宫只顾着看凌王妃这花容月貌,倒忘了让你起身。”
“皎儿别嘲笑凌王妃,她学规矩没多久,不像你们,打小就学起。”
沈冬素一瘸一拐地走到坐位上,听到好几声嗤笑声,她面上同样抱以微笑,心中却不断骂国粹。
你们这些女人就没别的事干吗?嘲笑我一个农村来的,就这么有趣吗?
真是没意思,有本来打一架!这样搓磨人算什么好汉!
然后皇后让上茶,不用喝只是闻,她便知道自己那杯茶极苦,不过无毒,只是泡了点黄连在里面。
见皇后和那三个女子玩味地看向她,她面无表情地喝了茶,这点苦算什么!
到是太子妃,面露不忍,可当着皇后的面,她什么也做不了。
沈冬素就奇了,难道你叫我来就为干这些?有什么招式统统使出来吧!本姑娘接着。
结果皇后话锋一转,指着那个名唤皎儿的女子对沈冬素道:
“这是朱国公的嫡幼女,自及笄时就心仪凌王,王府只有你一妻也不像话,本宫做主,将她赐给凌王做平妻。”
朱皎儿红着脸低着头,可眼角还是在看沈冬素。
沈冬素瞪着一双大眼睛,似是很懵很茫然,半晌才道:“哦!”
皇后一噎,你哦什么?本宫要给凌王赐平妻,你不该哭求不让吗?
“凌王妃的意思是?”
“呃,回皇后娘娘,这个朱姑娘长的美,儿臣很喜欢。”
众人:……
“本宫是说,要将她赐给凌王做平妻!”
然后众人就见小王妃疑惑地将头一偏,似是无奈地道:
“儿臣听到了,可是要儿臣现在接旨?还是立即回府给朱姑娘准备婚房?”
皇后只觉心口疼,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她的声音不禁大了几分:“凌王妃,你在装什么傻?”
沈冬素很委屈:“儿臣并没有装傻,不过母后,娶妻的是王爷,儿臣答应没用啊!”
“万一王爷不愿意娶,儿臣这个王妃能代娶吗?”
说完她还目光灼灼地看一眼朱皎,那眼神让朱皎混身一僵。
竟然有种凌王府是虎穴,凌王妃想拖人进虎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