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些副农作物不挑地,不然肯定会有人为了挣钱,用好田地去种。
进入腊月,幽州城越发热闹非凡,往来都是采办年货的商队。偶尔在王府都能听到,外面传来骆队的铃铛声。
沈冬素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她还是没出王府一步。每天花半天时间听官员们来汇报工作,再听谢清芷和陈落雪,汇报和各地士族合作生意的进度。
剩下的时间,她都用来陪孩子加睡觉上面,她现在非常嗜睡,每天最少要睡五个时辰。吃的也多,一天三顿正餐,还有上午茶、下午茶和宵夜。
不过因为自己奶孩子,吃得多倒是没长胖,都变成奶水了。出了月子之后,两个小家伙跟吹气球一样,长得飞快。
皮肤上的青印渐消,出生时的红紫色早已变成粉白,眼睛也睁开了,妹妹是稍圆的杏眼。
哥哥的眼睛简直跟凌墨萧一模一样,狭长的凤眼,因为是双眼皮,若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便像多情的桃花眼。
沈冬素开始纠正两个小家伙的睡眠时间,白天少睡,晚上睡长觉。所以白天吃完奶后,她总是和孩子说白话。
就是她自说自话,小家伙瞪着眼睛看着娘亲‘犯傻’。月见也说她在犯傻,小婴儿听得懂什么?
还这么小,眼睛都看不清东西,就指着王爷的画像教他们认爹!
沈冬素笑说,还有胎教呢,她这只是早教而已。
这早教自然少不了音乐,以前凌王妃从未奢侈地养歌姬乐师啥的,光州凌王别院的乐师,都没带到幽州来。
就在今年六月份,她特地给刘管家写信,让乐师来幽州。考虑到乐师的年纪大了,她有说愿意来的就来,不想来的可以推荐徒弟来。
九月份的时候,这支十二人的乐师队来到幽州。因为她之前在幽州教过那些老乐师,五线谱的编写。
但乐曲没教几首,主要是当时为了凌王的病情,教了几首助眠的音乐。
这一次则是教儿歌,特别是古诗编曲的儿歌,她有空就写曲谱,让乐队练着。
孕晚期的时候赶上陈家和鞑子的事,哪里有心情听音乐!胎教计划就此搁浅,直到现在出了月子,这音乐早教算是提上日程。
上午她陪孩子说白话,因为天气太冷,不能出门,她为了孩子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让人把长廊隔了厚厚的棉帘子。
两旁放上暖棚种的花草,还挂了一些鸟笼在廊下,弄出一条散步小路来。从未奢侈享受过的凌王妃,为了孩子算是娇奢了一把。
用婴儿车推着两个小家伙走上几圈,很快月见就发现,每次散步时,小家伙都很精神,大眼睛骨碌碌地转。
听母亲说着花儿、鸟儿,小家伙明显很感兴奋。月见惊讶道:“婴儿这么小的时候,都能听懂话吗?”
沈冬素失笑:“当然能!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睡午觉前,她便让乐师演奏那些儿歌乐曲,可惜的是,还没找到主唱,这些乐师吹拉弹唱是高手,但唱歌有够难听的。
月见发现,每次乐师开始弹奏‘虫儿飞’这支曲子的时候,甲四都会表情极为诡异,然后赶紧溜走。
在月见的一再追问下,甲四才说:“当初王妃给王爷拔毒,为了让王爷睡的安稳,就唱这首歌给王爷听。”
月见不解:“那你为什么烦这首歌?听太多次了吗?”
甲四一脸纠结再纠结,最终还是告诉月见实情:“王妃想教会我,然后爷半夜睡不着时,让我唱给他听。”
月见脑海中不禁浮现,痛苦的凌王躺在床上,甲四守在他床边,温柔地唱着‘虫儿飞’。
瞬间一阵恶寒,看甲四的眼睛都不对劲了。
甲四忙道:“我没学!我怎么可能学得会?”
“你在意的是你学不学得会的问题吗?”
甲四:“……我也绝不会守在王爷床头唱歌!”
月见忍笑:“王爷早就康复了,你现在怕什么?”
甲四凑近,与她低语:“你没听王妃说,要找个主唱吗?她万一又想到我了怎么办?”
月见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甲四还是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朗,一时看的呆住。
月见推他一下:“放心,王妃绝不会找你做主唱的!就你那歌喉,会吓坏小主子的。”
察觉到甲四的目光不对劲,月见不禁觉得脸颊有点热,再不理他,转身走了。
沈冬素将找主唱的任务交给了谢清芷,因为这姑娘还负责一项工作,就是流民办。而流民办包括慈幼局。
也就是后世的孤儿院,沈冬素让谢清芷从这些孩子里面,挑一些歌喉好的,组成一个歌团。
以后在逢年过节时汇演,或是去军营、学院等地演出,当然不光唱儿歌,她准备写一些激励的歌曲,以大合唱的方式振奋人心。
乐师队只为两个小家伙服务太不划算,自由繁华的幽州城,自然少不了音乐。
如今在文人界,幽州已经有一份职业传开,那就是画师。这是姜氏出版杂志带起来的。
书局还没研制出彩印的画像,所有杂志上的插图,全靠人手工来上色。如此一来,就养活了一大批穷画家。
长安由姜氏养活一批,然后就是幽州也养活一批。沈冬素为了培养幽州的人文气息,让这座边疆老城更有浓郁的历史、文化气息。
以万书阁为中心,接着开办,画艺馆、音乐坊、博物馆等各类文艺馆。
当然,有不少人提出,在饭都吃不饱,还总有外敌来袭的时候,搞这些有什么意义?
但想让幽州成为北境的中心,甚至未来比过江南和长安,做这些就格外有意义了。
并且根本花不了官府多少钱,还能吸引大量外地的人才涌入,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