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懊悔的是周春生涂美凤。
夫妻俩跟周外婆同吃同住,明明年初就发现周外婆经常咳嗽,他们以为是老年人的小毛病,没有带周外婆到医院看一看。
要是能早一点发现,就不会拖到中晚期的地步。
伤心懊悔过后,大家冷静下来,开始商量怎么办。
最终一致决定住院治疗,哪怕治愈的希望渺茫,那也还有希望。
害怕周外婆年纪大承受不住,包括白棉在内谁都不会告诉她真实的病情,就让老太太觉得是老年人的小毛病。
周外婆大半辈子住在小山村里,跟外界接触少,本身又不识字,对肺癌这种疾病没有认知。
周春生告诉她是小毛病,按时打针就会好起来,周外婆也没有怀疑。
一番商量后,周春生留在江城陪周外婆看病。
周小兰要照顾丫丫,确实不能离家太久,却提出平摊医疗费。
当下的思想是父母生病,儿子出钱,女儿能出力就出力,不能出力也不会有人指责。
周小兰无法在周外婆的病床前尽孝,就只能在金钱上出一份力,这样心里也能好受些。
周春生和涂美凤多次拒绝,也没能说服她,只能同意。
母女俩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回到老家,多日没有见到她们的丫丫带着黄黄扑上来,一手拉着一个久久没有松手。
这几天她吃住都在白三柱家,被白三柱家已成年的大女儿照顾。
白棉打起精神跟丫丫说话,就听丫丫说道:“小姨,前两天秦叔叔来过咱家,我跟她说你在省城,他喝了杯水就走了。”
秦叔叔?秦安翊?
白棉没想到他会来,不由得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丫丫点点头:“秦叔叔说找你有事。”
白棉听罢,隐隐猜到秦安翊找上门的目的。
不出意料的话,过几天他还会上门。
白棉所料没有错,三天后秦安翊又来了。
一年多不见,秦安翊明显成熟了不少,挫折的两面性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番寒暄后,秦安翊说明了来意:“白棉姐,我想跟在你身边学习,你能不能让我留下?”
生怕白棉不同意,他迫不及待地补了一句:“你就当多了一个跑腿的,而且我不要工资。”
白棉眼里划过一丝了然,这小子从深市跑回来,果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心里这么想着,她并没有直接答应:“目前我做的生意不涉及房地产,你跟在我身边恐怕学不到什么。”
秦安翊暗暗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几丝笑容:“一通百通,我要学的地方很多,相信能在白棉姐身边得到启发。”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棉还怎么拒绝?
况且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动力,哪有撂开不要的道理?
于是假装纠结了一番,在秦安翊紧张又忐忑的目光中,白棉“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在我身边做个助手吧。”
秦安翊喜出望外,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谢谢白棉姐,我一定好好努力!”
离过年还有个把月的时间,秦安翊并不急着回首都过年,直接走马上任给白棉做免费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