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义阑珊的“切”了一声,屠千秋开门走到了客厅的窗边——就是发现一切开始的地方。
有意思。
漫天尘土已经平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盖在地上,从表面看不出裂缝的痕迹。用X视线一看,灰土下面全是蜂窝般的空洞,屠千秋瞪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到底有多深,只觉得就像在张家界看山,往下一看就失去了对深度的估量,满脑袋就剩了一个“深”字。
但是,也是那次去了张家界、走上了玻璃栈桥,屠千秋才知道……
自己他妈的恐高。
就像现在,只是看了十秒,屠千秋就已经软了腿,深吸几口气才不至于再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想到如果要上山去地里把奇迹接回来就得从这道裂缝上方穿过,屠千秋就觉得……
不对,这事没商量。
如果说原先的“纠结”都是致力于做出选择,屠千秋现在一个劲的说服自己的全都是关于怎么让这个必定要完成的过程变得不那么痛苦煎熬——不管多不情愿,今天都是要走一趟的,为什么不让自己好受一点呢?
毕竟是留过学、独自生活过的人,屠千秋相比于一年多以前变化之大几乎让父母都认不出来。她从冰柜里拿出脱好粒的一小袋玉米,加进了昨晚泡好的大米里,刚想拧开煤气,转念一想,干脆把锅架到了没火的炤台上,眼睛里射出了两道不甚明亮的光束,刚好汇聚在了锅身上。
一会的功夫,自家地里产出的“笨玉米”甜糯的香气就在两层楼里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