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怎会让人监视你?”
洪巩压低了声音问,“还这么明目张胆。你也还同意他跟着?”
自己给人看诊,向来不喜欢人打扰,所以先前孟舒澜他们跟晏清来的时候,都被留在了外面的厢房。
而这次鹤鸣让司惗去厢房等待,司惗不同意,晏清竟也替他说话,让他跟到这儿。
也是因此,才叫自己误会这小丫头对司惗有意,却不想这里面还有这么个原因。
可是她分明记得,小丫头跟肃王之间不对付,怎会将肃王监视自己的人留在身边?
虽然圣旨上所说的,令肃王禁足的原因是因为肃王协管六部,却没有发现户部尚书李贤中饱私囊,严重渎职。
但她到底是太医院院正,邱禾也不是个多严的嘴,其中的弯弯绕绕多多少少知道些真相。
见惯了宫中那些阴私事,只是用脚趾头想,她都能猜到肃王对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堂堂皇子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着实是令人不齿!
以丫头的聪明劲儿,不可能察觉不到肃王的目的,但她怎么会同意肃王的人在身边监视她?
这要是让有心之人坐实了,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而且在如今端王监国,肃王被禁足的局面下,她身边跟着肃王的人……
洪巩的思绪忽然一顿,撇头盯盯地看着不曾回答她问题的晏清。
这个风口浪尖上,两王的较量,臣子掺入其中……
被监视……
前些日子不少官眷称病……
洪巩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心也一点点沉入谷底。
她想起来一件事。
“你娘去佛安寺为你父亲、兄长点长明灯,如今还在佛安寺?”
洪巩迟疑着问,凤眼盯着晏清的眼睛,杏唇微抿。
佛安寺离康都城并不远,马车慢慢走,也就一日的路程,要是赶得急些,也就是半天的事。
早在四五日之前,她就听说了秦蓁去佛安寺的事,但直到现在也没听说回来。
再看现在晏清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监视的人,她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而晏清的话,却将这预感坐实。
她说:“家母还未归家。”
还未归家,却不知是否在佛安寺……
洪巩顿时眉毛鼻子皱成一团,但再抬头看向晏清时,却又放缓了神色,安慰她:“或许是她想留在佛安寺,再多陪陪你父兄,也为你祈福。”
闻言,晏清的视线落向门外的剪影。
洪巩沉默。
她也知道这假设是不可能的。
对方已经明明白白地将威胁摆了出来,就是要她乖乖就范。
洪巩皱眉看着晏清沉寂的侧颜,指甲扣进掌心。
为了秦蓁的安全,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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