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带着徐氏去到澜曦居的时候,林氏整趴在桌子上嘤嘤地哭呢!
“老二,你怎么能动手呢!”老太太骂着唐维平,忙让徐氏去安慰林氏。
“母亲,您是不知道,这毒妇都做了什么!”唐维平怕受过的旧伤再蹦开,此刻已经重新趴在藤椅上了。
“她是你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镇国公府大开中门请进来的正室嫡妻,不是什么毒妇。”
老夫人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儿子这样蠢笨。若不是夏荷机灵,知道去彭晏堂找她,这二人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母亲,老爷就是这样骂我的,我为他生儿育女,竟然比不得白氏那个贱人了。”林氏痛哭道,“他竟然还动手打了怡儿,那丫头肿了半张脸,哭着回去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行了,怡儿今天是替延哥儿挡的祸,知道护着自己弟弟了,是有功之臣!”老夫人叹道,她本以为这丫头不知何时才能懂事呢。
林氏这才知道原委,老爷真是好狠的心啊,要是那一巴掌扇到他延儿脸上,非要打坏了不可。
“弟妹,快别哭了吧!我陪着你去看看怡儿,那孩子不定哭成什么样呢!”徐氏用手帕给她抹抹眼泪,接着道:“夏荷、冬梅,快过来,给你们主子收拾收拾!”
几人去了内室,侧厅里只留下唐维平母子。
看着满地杯盘狼籍,一桌子饭菜洒落在地,老夫人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你悲天悯人也好,怜香惜玉也罢,我绝不允许府中出现像柴尚书府里那样的事。”老夫人盯着儿子的眼睛,“若真有一天,出现那样的苗头,为娘会亲自处理了那白氏。”
“母亲,您……”唐维平惊惧道,他不敢相信母亲会这样狠心。
“内宅不稳,如何兴家!妾乃贱籍,你不会不懂。”老夫人直言,“白玲珑那样的货色,就只有你拿她当个宝,为了唐晅瑜,你平日里给她们母女贴补一些银子,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不愿意跟你计较罢了!”
老夫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国公爷也有两个小妾,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放在心上,岂料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两个贱人竟想害了她的嫡长子,亏了被她及时察觉到。所以她对小妾这种玩意儿,厌恶之极!
“白氏儿子可以不管,可瑜儿总归是儿子的骨肉吧!”唐维平觉得自己没做错。
“延哥儿和怡儿就不是你的了,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老夫人不耐烦道。
“儿子今天是气急了,才动手的,母亲不知道,延哥儿说瑜儿是妖怪,不是他姐姐。”唐维平急道,想起身终究又疼趴下了。
老夫人面不改色,全当看不见,“他才多大,你可知道你那女儿有多荒唐,别说延儿,老婆子我也觉得她入了魔了!”
老夫人心知肚明,瑜丫头这是演了一出苦肉计。
在来澜曦居的路上,徐氏就禀明了抄经的事,老夫人在后宅经营了大半辈子了,岂能看不出这当中的算计。
或许这中间还有几分的孝心,可这样的孝心老夫人还真看不上,她允许后辈们蠢笨,也容得下她们的小心思,却独独瞧不上这种沽名钓誉的做法,看似成了事儿实则胜负未知。
“瑜儿到底做错什么了?”唐维平不得不问明白。
“哼,恭喜我儿得了如此纯孝的孩子,竟然舍得取血抄经,真是孝感动天呢!”
老夫人讽刺地说完,看着儿子的神情先是惊讶,接着欣慰,到最后心疼不已。
忽然间“砰~砰~砰”声传来,只见老夫人把桌子上摆的茶盏摔碎到地上,直溅到唐维平卧躺的藤椅边,可见盛怒之下,老夫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母亲…”唐维平喃喃道,他从未见过母亲这个样子。
“蠢货,你是不是还暗自窃喜呢,满京城谁家也出不了这样的子女,唐晅瑜的这种作为堪比昔日佛祖割肉喂鹰吧!”
这个儿子真是应了名字了,才智平平,心机了了,偏偏老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