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是王爷知道你这么倔强,她会心疼的!”小璃开口劝道。
小璃话音刚落,天空中绽先一道耀目宏光,穆千语捂着胸口,凝看空中巨变,眸底温热,泪水涟涟,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无法呼吸,道:千寒,我求你,坚持住,姐姐在等你回家,在等你回家啊!
小璃立刻上前抚着穆千语,道:“郡主,你怎么哭了?”
穆千语紧握着小璃的手,抬眸看了一眼小璃,瘫倒在栈道上,哑声道:“妹妹,妹妹.....”
小璃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握着穆千语,安慰道:“不会有事的,郡主,不会有事的!”
穆千语摇头,泪眼婆娑,喉咙苦涩干枯,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的,不是的,这种感觉不同于往日的慌乱与焦灼。
二月十六那日夜晚,千寒坠落护城河那夜,便是这种感觉。
穆千语慌乱无措,抬眸明看着暗淡无光的黑夜,跪求道:白氏先祖,千寒既是你灵之所系,就请你帮帮千寒,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
泪水滴落栈道,沿着缝隙坠入湖底,荷塘峥嵘奕奕,枯萎的荷叶渐渐复成嫩绿,枝干翠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早已枯萎凋谢的荷塘再次盛开。
荷塘中心的格兰帝莲傲然于世,瓣瓣生机,似是要强行突破身前屏障迎世盛放一般。
............
银川城上
“瑾瑜,有人偷袭……”杨童猩红着眼眸。疯了似,扯着嗓子大声喊。
他梦见过无数次凌波门上徒儿与人决战的模样,可总是模糊一片。唯一看见的便是铁甲银盔,长枪盈动.......
如今亲眼瞧见大宗师偷袭的场景,只觉骨子里发冷。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她只是一个女孩子。
她做错了什么?
九岁入军营,十一岁上战场,七年时间,她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路上奔波,便是马上征战?
她卸红装,披战甲,持银枪,放下所有,摒弃所爱,护国护民,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就如此容不下她?
她是生而知之之人,你们不过是人间宗师,你们有什么资格决断她的生死。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杨童猩红着双眸,声嘶力竭的质问苍天,眼底一滴鲜红落于尘土,溅起一地灰尘。
“凭什么?”他哑着嗓子,质问道。
高空上的穆千寒什么也听不见,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的力量,当即布下防御。
四方星宿阵并未消散,四道光影窜天而起。
天空中凌冽的剑气骤若疾雨,呼啸而至。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自穆千寒身后垒砌一道屏障,阻挡着自空中的百里剑域。
夜霆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小声的道:“穆王爷,皇叔就要来了,坚持住啊!”千万不要有事!
“夜霆,本王是怎么叮嘱你的。”夜霆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严厉的指责声。
夜霆猛然回头,这世间只有一个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夜北冥,夜霆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双腿发软,跪在夜北冥的面前愧疚的唤一声:“皇叔!你怎么才来啊!我拦不住她,我拦不住她。”
夜北冥看着满眼愧疚的夜霆,没有出声,只默然的看了一眼杨童,眸底划过一丝黯然:杨童都没有拦住小寒儿,夜霆又怎可能拦得住?
“臣等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瞧见夜北冥的声音当即跪地,膜拜。
杨童听见了夜北冥的声音,踉跄着身子来到夜北冥身边,求道:“你快去帮她啊!”
夜北冥看着眼前的对战局面,目光阴暗的盯着黑袍人。摇了摇头道:“她不想本王插手……”
小寒儿将他骗去燕云十六州便是想要亲手报仇。
他看不透她的实力究竟如何,却也知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否则她不会给自己留下那份信,劝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