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完之后,她又笑道:“为了什么?!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我对你不输她,为什么我总是向你示好而你却视而不见,为什么她明明就是个被人抛弃的弃子,却人人都喜欢她,不喜欢我?!那么这些,请你告诉我,又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终于逐渐转为了狰狞怨恨,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纪惊澜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满心都是戾气,怨恨,他瞳孔迅速收缩成一对极小的点,那双手再也没力气掐住姬月的喉咙,颤抖着无力的垂下。
姬月呼吸自由,猛地吸了几口气,一只手缓缓的抚上脖子。
一条醒目的淤痕,突兀的横在雪白的脖颈间。
姬月放下手,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似的,微笑着道:“阿澜,其实,我也都是为了你好,你看,没有那封信,你当时完全就接受了,接受了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连自己母亲都不喜欢的残花败柳而已。”
纪惊澜简直想要捂住自己耳朵,喝道:“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不是……不是……”
姬月却不肯放过他,道:“不是什么?不是残花败柳?阿澜,我只是没帮她转交那一封信而已,难道,就因为有了那一封信,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的背叛,就真的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纪惊澜一怔,神色混乱不堪,却没有接话。或者说,他不敢接话。
当初那件事,宁青溪固然也错,甚至,姬月也有错,但最大的错,其实在他!
看他这样子,姬月知道,她又一次赢了。
纪惊澜不答,她便代他回答,道:“当然不会啊。”
她太了解纪惊澜,比了解她自己更甚。
纪惊澜生在纪家,从小接受的就是光明磊落的教育,所以,养成他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性格,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去怀疑别人会对他用什么手段,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就是光明的,非黑即白,没有一丝偏颇。
但,怎么可能呢?
纪惊澜看她,大喊道:“别说了,我……我……我当时只不过……”
姬月打断他,道:“你当时只不过太生气,所以,才会失去理智,才会想和她划清界限,对吧?我帮了你啊,阿澜,如果你看到那封信,难保不会为她的花言巧语所骗,到时候痛苦挣扎的是谁?所以,你看,这么想,你会不会就觉得好受多了呢?”
纪惊澜:“……”
姬月朝前走了两步,与纪惊澜平视,道:“阿澜,我们就要订婚了,不论怎样,那些事都过去了,今天之后,我还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可以吗?”
纪惊澜的脸扭曲起来,眼底满是血丝,他看着姬月,声音都在抖,他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订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追究?”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认为,在知道了这些之后,我还会跟你订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