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潮中毫发无损。”
说完这话,孟枕山刚要率先往山上赶,就被燕炽挡在了前头,不由地疑惑道:“你做什么?”
“我来开路。”燕炽在最前面为孟枕山抵御那些妖兽的攻击,主动承担下了压力最大的位置,一边杀怪的同时,还不忘调侃道:“你不是之前总戏称我燕大师兄吗?我再怎么样也得保护好你啊。”
最普通的长剑都能在燕炽手中大放光彩,以灵巧刁钻的方式在挡路的妖兽身上留下血痕,偶尔有血迹溅在了燕炽的眉眼,像是用胭脂缀在他的眉心作装饰一般,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孟枕山也不是一味地跟在燕炽身后等待保护,他留心着燕炽无法触及的死角,尽力确保燕炽能专心开路,不必再分心思去担心有妖兽偷袭他。
若从远处看止行峰,能看见在那片原本翠绿的山峰上有大片移动的黑点。它像是狰狞张开的大口,将山峰中的那点绿意吞噬,而那些成片的黑色中却掺杂着明显不同的雷光和异火,它们的体积虽然比不得那些黑点,却还是以惊人的锐意破开那些流动的黑色,直奔峰顶而去。
…………
即便是再厉害的人都无法确保自己在兽潮中毫发无伤,更遑论是燕炽和孟枕山了。
燕炽来时穿的白衣早就被妖兽的血染红了,原本俊美的脸庞也被出现了几道血痕,眼眸却像是缀了碎星一般亮得惊人。
孟枕山如燕炽一般狼狈,可却从未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这种几乎随时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的感觉的刺激下,他甚至触及燕炽明亮的眼眸时都感觉心跳如鼓,那句“心悦”二字险些无法封锁于唇中。
最终他们就这么杀出了兽潮中,成功爬上了止行峰的峰顶。
他们遇上兽潮本就是在下午,等他们突出重围到达峰顶时,只赶得上最后一抹留在天上的余晖。
天已然变为了灰蒙蒙的蓝,最后的那一抹余晖像是一条血线,突兀又瑰丽。
燕炽在登顶之际支撑不住半坐在地上,没形象地仰着头大口喘息道:“我都以为自己差点死在妖兽群里了。”
孟枕山比燕炽端着点,半跪在地上,以剑支撑在地上,缓了口气道:“都差点死在里面了,那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原来我在笑啊?”
燕炽吃惊了片刻,突然故意抬手拽着孟枕山的衣服,孟枕山一时不察,居然被他带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即怒目瞪了过去:“燕炽,你做什么?”
燕炽看他终于不端着,和自己一样坐在地上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没办法嘛,同样都是杀妖兽,你刚刚那样子就显得我非常没用,所以就想把你直接拽到我身边,一起坐着了。”
孟枕山被他这“要倒霉一起倒霉”的态度逗笑了,摇了摇头道:“你这性格还真是差劲。”
“怎么会。”燕炽一本正经道:“我以前的朋友还说我脾气很好的。”
“你以前的朋友?”孟枕山道:“在祁凛山结识的朋友吗?”
“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燕炽半真半假道:“久到我都快忘了他们叫什么了。”
孟枕山调侃道:“你才活了十七年,记忆不至于差成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