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我不会因为你给我祛个魅我就会放过你!”
阿沅一顿,手上的力道卸了不少,堪称温柔似水的抚在僧人胸膛,在他耳边徐徐吹着热气:“方才……你是用哪只手抱得我?左手?还是右手?还铺了一层稻草,还给我盖了一层衣裳,好贴心啊和尚。”
眼下这张圣洁的面庞登时染上了胭脂红,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一下堕入了凡尘,阿沅一双因怒火显得晶亮的猫瞳终于满意的弯了弯眼角,对嘛,就应该是这样,装什么?
他才不是什么圣僧,他分明是妖僧。
她知道的。
她就知道。
“呐,我问你,老实回答我。”阿沅几乎整个上半身倚在僧人的怀里,眼角微翘,挑着猫眼看他,“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偷~摸~我呀?”
话落,阿沅的手应声落在和尚的心口处,眯起双眸看着他。
只要他说个“有”字,便是判了死刑,掌下这颗活蹦乱跳的心脏,阿沅也就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收下了。
“说嘛,有没有?”阿沅的声音越发柔媚危险了起来,轻柔的伴着馨香的暖风扫过玉白的耳廓,“要说实话哦。”
僧人狭长的睫毛极轻的颤了一下:“有……”
阿沅的双眸幕的亮了起来,扣住僧人心门处五指的指甲登时长了半寸。
“或是没有……”僧人微微垂下头颅,浅灰色的双眸对上阿沅的,两人近的呼吸相闻,僧人微掀薄唇,一脸茫然,“很重要吗?”
阿沅一顿。
明明眼前这双眸没有焦点,明明阿沅知道他看不到她,阿沅仍然被这双眸盯得,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便见眼前这张薄唇又张合道:“如果我说有……施主会杀了我么?”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阿沅扣住他心门的手,指甲又长了半寸,牢牢摁住其下跃动的心跳,不叫他有半分逃脱的可能。
阿沅抿了抿唇,再次出声时,是连自己也有些讶然的哑:“…是。”
年轻的僧人倏然笑了。
犹如一朵昙花静静绽开,他缓缓敛去唇上的笑意,合上双眼,微微仰起头。
一截修长的、过分苍白的颈便暴露在阿沅眼前。
犹如献祭一般,唇角微扬,一脸释然。年轻的僧人轻声道:
“请动手吧。”
月光如瀑撒在年轻的僧人一张微霜的俊脸上,阿沅眸光一颤,指尖狠狠嵌进手心里。
覆盖在他心门处的手僵直不动。
她不信这世上有纯粹的善,同样不信这世上有真正无欲无求之人。
自她有记忆以来因身为他人口中的邪祟,因太弱小总是受人制肘。藤蔓妖大方的留她在身边饶她一条小命不过为了戏弄于她甚至强迫她,委身于他。季陵没有杀她也不过是看在她一张故意幻化出的肖似薛时雨的面庞。他留她一命也不过是薛时雨那儿得不到的慰藉能在她这儿勉强安慰一二。
她被人轻视太久太久了,久到哪怕得了一点点善意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图什么?
果然,这个妖僧果然另有所图。
而他所图的是……
杀了他???
这种奇怪的要求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