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惊恐又害怕的眼神,温寻柔声问。
“妥帖?”
“您是指您吃了属于我母亲的补品。”
“还是指偷喝了我给她带的鱼汤?”
“又或者是……本来有一身按摩手艺,却忘了定时给我妈翻身,给她放松肌肉?”
触手告诉温寻的只是几个片面的词语,但温寻不傻,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就能猜出前因后果。
从一开始他的直觉就是对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这样不负责任。
这样心狠。
用玩忽职守的心,堂而皇之地对待一个昏迷在床的病人。
牛月珍感受到了一种逼视。
来自面前的盲人。
她一时间竟不敢和温寻对视。
可当她试图将目光从温寻身上移开时,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此时此刻和温寻对视似乎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因为她感觉——
盯着她的不止是温寻。
对她的注视来自四面八方。
来自她的身后身旁,来自这间房子的墙壁上,来自头顶的天花板和她贴着的地板里。
“温、温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我就有那么一两次!真的,您相信我,我平日里都有好好照顾您母亲的!”
牛月珍扑到了温寻脚边,急急说道。
“我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民,我、我看到那些高档货,我好奇,我眼皮子浅,我就没忍住!”
“我我我没自己吃的!我就是拿了几颗回家给我小孙子吃!我小孙孙才几岁,他爸妈不怎么管,有时候饿得皮包骨头的,我不忍心,就想着给他补一补!”
“温先生,您这么善良,您会原谅我的吧?”
“还、还有翻身,我真的是有定期给温大姐翻身的!您不知道,昏迷的人身体可沉了,每次我都要出一身的汗!真的,我真的有翻的!要不然没几天人就要长褥疮,我咋能骗您啊!”
“温先生,我知道我错了,我是没有做到位。这样,这样行不!我这个月的工资我也不要了,您把我辞了,就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行?”
“您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我养,您别投诉我,好不好?”
牛月珍的解释听上去无比恳切,声音带着啜泣。
仿佛一个犯了点小错的老实人在恳求原谅。
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到她的话,也许还会觉得逼问她的人太过不近人情。
她以为温寻会因此原谅她。
她惯会在雇主面前表现,对这一套也已经驾轻就熟。
但温寻令她失望了。
温寻并不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好说话。
温寻不接受道德绑架。
“牛阿姨,牛护工。”
温寻坐直了身体,目光仍旧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我们家,是付了不菲的价钱请你来的。”他面上的温和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嘲意的冷肃神情。
“我母亲昏迷在床,我们需要人精心照顾,才会花钱找到你。你用一句‘没做到位’就打发了?先不论你偷吃偷拿这些行为有多恶劣,如果我母亲因为你的‘没做到位’而受伤,而病情恶化,或者出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