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天城还是不想放弃。
“让不让他们去,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你就不能找个贵人开个口?只要你开口,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三皇子,小郡王,叶世子,他们都会帮忙的不是吗?”
“爹,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话,我自认为在这府里,对蓝氏母女已经够宽容的了,这要是别人,当初裴凤舞烧死我的时候早就报官了,凭什么我必须让着她们,必须一次次的容忍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到我头上拉屎,难道就因为我和我娘内心良善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裴凤舞以往对我的所作所为,皆是冲着我的命去的,我要不是菩萨保佑福大命大,都不知在她们母女的算计下死了多少回了,如今倒好,她们巴巴一句求情,你就赶来为他们出头,你又可有想过,我和我娘也是个人,也会心痛啊!”
“你将她们的话奉若圣旨,却将我和我娘的处境弃之敝履,这般区别对待,你就不觉得亏心吗?”
一番灵魂拷问,直教裴天城听着,羞愧到无地自容。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娘是如何一步步从饭都吃不饱到如今熬出头的,这个过程中你又在做什么?我娘对你给过她的伤害如鲠在喉,已经失望至极,如果您还有点为人夫的良心,就请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成吗?”
成吗?他的女儿,竟然让他不要打扰她们的生活,还问他成吗?
痛心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裴天城摇摇欲坠。
裴胧月也眼眶微红,这是她积攒了多久的委屈啊,为原主,为自己,为作为女儿这个身份,对裴天城这个父亲的所有控诉,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也终于在今日为原主出了口恶气!
好一会儿,裴天城才瓮声瓮气的说:“月儿,从前都是我的不是,我,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但我绝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你相信爹,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不好,你来的太晚了,心寒了之后,是很难再暖起来的,更何况心已经死了。”
“月儿,你不要这样说……”
“我不这么说,又该如何说?爹口口声声说不会再伤害我们,那您在做的,又是什么?”
明知裴胧月与裴凤舞之间的仇恨,已经不可调和,他还用父亲的身份压制裴胧月为她们开路,裴天城这么做,不是伤害又是什么?
裴天城不得不摆出一副妥协的样子:“算爹求你,我知道自己从前对不住你们母女,我一定会弥补你们,但是现在,你能不能先帮祈儿一次,这次的狩猎对他很重要,就当看我的份上,帮帮他好吗?”
裴胧月很想说“你还有面子可用吗?”
但控诉了这么多,火候也差不多,她怕再指责下去影响自己的计划,只能先缓了语气。“我也很想帮他,可裴仲祈拿我当过姐姐吗?这么多年我掏心掏肺的对他们,他们又是如何对待我和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