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顿一声质问,国王立刻凝声道:“哈尔顿说的是,圣女一事事关重大,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何况今日是孤与圣女将成好事的时机,你将圣女送走,是想我们楼兰从此陷入厄运之中,不得翻身吗?”
“陛下!”乌多穆不由得向前跪了两步:“圣女处,子之血可佑楼兰一事实乃子虚乌有的天方夜谭,陛下是英明之人,如何信得这鬼话!裴姑娘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您就放过她离开吧!”
“荒谬,若圣女之事当真只是传言,又何以有真的圣女出现,你千方百计推脱这事,是在质疑老祖宗的智慧不成?还敢指教陛下的决定,我看你是想造反!”
乌多穆猛地看向无事生非的哈尔顿,咬牙道“我乌多穆对楼兰王朝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对陛下更是敬畏更是不用说明,哈尔顿将军的这句造反从何而来!圣女一事是我糊涂在前,但我现在清醒过来了,我要将她送回故土,又有什么错?”
“可是,是你说她是圣女,也是你言之凿凿,口口声声说,只要能寻到圣女,就能拯救咱们楼兰困境的,你忘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发现这话是谬论了,不行吗?方才我已经说过,不应该将我们整个王朝的命运压在一个所谓的传说之上,如果传说管用,那要我们军队做什么,要朝廷做什么?”
“狡辩!先祖算到的传说就是天机,不然怎么会流传百年,你想放走圣女,明显就是想将她藏起来,好为你日后自己的私心做打算,说不得哪天你想叛乱了,还能带圣女为你造势,你敢说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个哈尔顿,一张巧嘴巧舌如簧,好赖话都被他说了,乌多穆单纯只是心有愧意想放裴胧月离开,却被他污蔑成别有居心,当真是诡言善变!
可他这番诡辩却恰巧踩到了老国王的痛点,上位者最怕的便是自己还没死,儿子就想着取而代之,乌多穆又是他的二王子,提及“叛乱”二字,无疑触及到老国王的逆鳞,彻底订死了乌多穆的罪责。
果然,因为他的这句话,四下一片安静,老国王的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国王、明确表示了自己即将迎娶裴胧月的意图,举国上下也都知道国王将在今夜迎娶圣女,结果乌多穆却想放走她,破坏这一切。
这已经验证了他是觊觎自己父亲女人的人,而他将圣女藏起来的意图,如果真是为了方便自己谋反……
老国王取圣女血本就是为了所谓的“千秋万代”,现在被哈尔顿教唆,怎能不联想到乌多穆是不是早有犯上之心,放走裴胧月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大业做准备,他不想让自己这个父亲长命,早就迫不及待想赶他下来国王宝座,之后再代替自己的位置独享圣女光辉。
好啊,他还活得好好的呢,他的儿子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他的美人和江山了!亏得他还对乌多穆有所愧疚,没想到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想到这些,老国王怎能不怒,冷漠的面色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恐怖,连一句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下令:“来人,将乌多穆押入大牢,容后审问!”
“陛下!你莫要听哈尔顿胡说八道,臣绝没有那个意思啊……”
乌多穆有口难辨,可惜他现在说什么,国王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