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说洗澡这种事了,他来到峰领的两天根本没有进过浴室,加上这时面对着混乱的房间,他别提有多嫌弃自己。
“操。”他暗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针管扔进了垃圾桶里,准度百分百。
“你骂我干嘛?”那头的叶玉涛很有意见,就算感情淡了也不能张口就骂人啊,于是他对靳泽的这声素质表达了他的意见。
“没骂你,”靳泽把话题拉回正轨说,“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来见见你,也有段日子没碰面了,”叶玉涛说:“你明天能不能回来?”
靳泽是打算明天回去,因为来时跟万叔定的就是两天,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了,往常病发两三天也就痊愈了,但这次显然比之前要严重得多,持续的时间也很久,今天是第四天了,没有任何起色,昨天夜里的药剂他就用了很多,闹得一夜不眠,这次他猜测是因为时隔太久而复发,第一次总归严重点。
他戒断药物也有段时间了,负责治疗他的医生还说那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使用药剂,当时他们都信誓旦旦,以为能战胜病魔,可魔就是魔,它不是普通的疾病,那是欲望衍生的心魔,治疗它困难,诱发却极其容易。
“明天不行,”靳泽说:“还得一周。”他没有自信了,自信地认为两天时间足够压下这种欲。
万叔那边他还没来得及通知,消失这么久不知道又会生多少事,靳泽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离开带来的可能性风险,但这次是有点超乎预期。
“你在峰领做什么?”叶玉涛不解地问,那是个度假岛,而日理万机的靳泽待在那里,除非有项目,有工作,否则他没理由泡在那里这样久。
靳泽也没瞒他,叶玉涛不是靳家的人,他不用担心泄露的风险,直率道:“犯病。”
叶玉涛迟疑了小会:“你的病又复发了?”当年他走的时候,靳泽的病还没好,那时候叶玉涛有亲眼见过病发的靳泽,他知道那个病很厉害,能把一个这么强大的人完全搞垮,治疗了多年,后来终于有了点起色,不过似乎高兴得太早?
叶玉涛联想到一种可能,小心又谨慎地说:“我刚刚在你们家,好像碰见了云肴。”
靳泽没有说话。
叶玉涛声线发虚:“因为不是正面,我不太确定……”
“是他。”靳泽为他肯定。
叶玉涛大为不解:“他为什么会在你家?”
“他现在是阿辰的男朋友。”
“什么?!”
看不见叶玉涛的反应,但靳泽却可以联想,应该和当初自己看见时一样,难以置信,戏剧又夸张。
叶玉涛结巴道:“怎,怎么能是阿辰的……”
“你知道了就好。”
叶玉涛自然联想:“所以,是因为他你才……”
“不是,”靳泽很快否定,他简单地收拾了下桌面,换掉鞋子,准备去洗澡,在踏入浴室前又改了自己的说辞,语气里满是自嘲和无奈:“也许吧。”
叶玉涛久久地震惊着没有说话,靳泽耐心地等他反应,回神,他知道那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个夸张的玩笑。
“那你这两天是真回不来了?算了,”叶玉涛又说:“你还是好好养病吧,痊愈了再回来,看见人我怕你更严重。”
靳泽扯唇干笑:“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峰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