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姑娘,还请饶了离硕兄,我愿意代他受过,他家中还有老母亲等着他。”
杜鸿羽忽的声音提高,眼看着暗一就要将江离朔带走,他面上的神色也变的悲切,好似白锦书已经说了要把江离朔怎样似的。
白锦书眯着眼睛,忽然觉得很有趣,也忽然觉得这样卑劣的把戏现如今在她这种重生后人看来十分的愚蠢。
“你愿意代他受过?受什么过呢,你的意思是觉得他做错了是么,还是说你赞成那掌柜的话?”
白锦书低低一笑,话落,众人一愣,就连江离朔也一愣,慢慢的回味白锦书话中的意思。
杜鸿羽的脸白了一分,他没想到白锦书牙口如此厉害,但那又如何,她终归是女流之辈,且他早就打听过了,定国将军府的外小姐蠢笨,今日她忽然出现坏了自己的计划,那么自己也可以利用她再接着打击江离朔的自信。
“大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担心好友的安危,并非觉得那掌柜的说的有理。”
杜鸿羽面色懊悔,还悄悄的看了一眼江离朔,又在演戏,好似他被白锦书污蔑了一样。
江离朔心中刚涌起的异样被杜鸿羽这一眼看的也消失了。
杜鸿羽是他来到西京后对他最好的人,他会借自己银子,还说在他的家乡永州也有些人脉,可以托人给母亲送药。
虽说时常有人侮辱自己,但杜鸿羽每次都会安慰他,他对杜鸿羽还是很信任的。
“是么,你们二人是好友?”
白锦书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她似来了兴趣,盯着杜鸿羽,脸上的神色不明。
就是这样的神色让杜鸿羽心中打鼓,他总觉得白锦书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很不对劲,就好似她知道了什么在看笑话一样。
不,且不说他不认识白锦书,就说自己想做的事连身边的亲信都不知道,白锦书如何会知道?
“我与离硕兄自然是好友。”
杜鸿羽不知道白锦书想要干什么,可这个问题还用问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奥,那既然你与他是好友,为何刚才那掌柜的说他文章做的一塌糊涂,讽刺他不配当读书人的时候,你就站在人群中看,不替他说话啊?还是说你也觉得他的文章其实根本就不好,不适合读书?”
白锦书勾唇,此话落后,杜鸿羽的脸彻底白了,江离朔抿唇,被暗一拉着的身躯似乎颤了一下。
暗一凝着江离朔的侧脸,想着大姑娘这句话可真够诛心的。
再看那杜鸿羽眼神闪烁,只怕对江离朔也是存了别的心思,这世上,怎会有人几日就能成为好友?
“对啊,好似杜鸿羽过来了有一会了吧,为何他那个时候不帮江离朔说话,所谓好友,便是这样的?”
有书生质疑,怀疑的看着跪在白锦书跟前的杜鸿羽。
杜鸿羽咬着舌尖,大着胆子看向白锦书,只一眼,就被她眼中的戏弄激怒了,一股羞愤涌上心头。
“他怎么不说话,莫非刚才只是在看热闹,根本就没想帮忙?”
书生不愧是读书人,想的多,绝大多数还是不好糊弄的,言语不乏犀利。
“可他若不是真的想帮忙,为何江离朔撞了摄政王府的车架他去求情?那可是王府,他不要命了?我倒是觉得与刚才那等小事相比,生死面前更能见证一个人是什么品行,鸿羽兄待人友善,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先前没及时过来。”
有通透的书生,自然也就有认人不清的书生,有人帮杜鸿羽说话,白锦书并不吃惊。
杜鸿羽这样的小人,目标必然不仅只有江离朔一个,只是最有才华的人是江离朔罢了。
“离朔兄,真是对不住,今日我受人邀约喝了点酒,那时乍一看见没反应过来,不过等我想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撞上了王府的马车。”
杜鸿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他的神色太真了,真到普通人真的觉得他十分真诚。
“呵,你们说生死之间他敢冲上来救好友么?是么?”
白锦书幽幽吐气,猛的从暗一腰间抽出一把佩剑架在了江离朔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