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对不起。”.CoM
容止的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白锦书半抱着他的身子,低低开口,也闭上了眼睛。
容止,原谅她刚才说了违心的话,她只是想让容止走的更加安心一些。
抛开其他的不谈,容止对天下百姓,有恩,若非容止,这场三国之战,牺牲的人,绝不仅仅只是这些。
“主子。”
“陛下。”
冬和眼圈猩红,跪在地上,手抓着地上的泥沙,猛的扬起身侧的剑,抹了脖子。
“冬和!”
冬眠大喊一声,看着倒在身边的冬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没有容止,就没有他们,容止死了,他们也没有继续存活的必要了。
他们生要做容止的侍卫,死了,也要继续侍奉在容止左右。
冬眠满眼决绝,手也挥起来,想要抹脖子。
“叮”的一声。
一枚石子从远处打了过来,将冬眠手上的剑打落在地。
温世远穿着一身白衣,从远处缓缓走近。
他一步一步,走的格外的缓慢。
眼尾发红,温世远死死的盯着躺在白锦书怀中的容止,猛的跪在了地上。
“大哥。”
他有多久没喊容止一声大哥了。
他怪容止要自己娶永欢,他怪容止算计白锦书,也怪容止非要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可到头来他才发现,容止将他保护的太好,但凡是有危险的事,都不需要他做。
这些年,所有的一切容止都顶在前面,替他担了。
父母的仇,背负的血海深仇,他好似从未听容止说过自己有多累,也从没有听容止说过他病了。
为何,为何一切都要替他做决定,就连最后一眼,都不让他看。
要不是他将看管的侍卫打晕了,如何能来这里,如何知晓,他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了。
“大哥,大哥!你为何,为何事事都要为我做决定,为何你便要如此操劳,为何,为何,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很想逃离你,有时候,我很想很想,唤你一声……”
唤你一声哥哥。
温世远跪在地上,眼圈通红,白色的锦袍上也沾染了鲜血。
容止走了,他操劳一生,二十二年,他从未有一日让自己放松,或许,只有在跟白锦书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才对自己有些许的放纵。
他放纵自己对白锦书动心,放纵自己不断加深对白锦书的感情。
这一生,容止都在为了别人而活,他从没有过哪一刻,做过他自己。
“容止,愿来生,你能做自己,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白锦书抿唇,伸手,将容止唇边的血渍擦了。
她抱了容止好一会,直到容止的身体凉了,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战火已平,齐娜跟姚萍正指挥着将士们将死尸抬走,收拾残局。
东周的大将以及将士,跪在地上,垂下头,无声的缅怀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