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不通!”
“空洞无物!”
“虚伪做作!”
胡夫子越看越生气,攥住戒尺的手不停颤抖,俨然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孺子不可教也。”胡夫子又拿起一份作业,一边看,一边道:“看看,这写的是什么,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咦!”
胡夫子是带着满腔怒火看的,但读完之后突然发现不对劲。
这首诗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妙趣无穷,初看的时候还只觉得有些意思,再看之时却给人一种置身于茫茫大雪之中,看着雪花不断飘落,白雪和梅花融为一体,天地间苍茫一片,意境辽阔深远。
当然,画龙点睛之笔是第四句,若不然的话,前面三句就平淡无奇了。
“佳作,佳作啊!”
胡夫子心情大好,脸上带着笑意看向落款,却又皱起了眉,“苏东楚,他能作出这样的诗?”
并非胡夫子瞧不起苏东楚,实在是苏东楚在书院就是个刺头,仗着自己武力高,经常欺负其他学生,完全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主。
这样的学生,不交作业他都觉得正常,唯独这首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胡夫子在沉吟良久后,还是给苏东楚评了个甲等。
因为不看苏东楚平时行为的话,单纯从这首诗出发,完全达到甲等水准。
“苏东楚!”
胡夫子审阅完毕所有作业,抬头便发现苏东楚正在与其他人交头接耳,当即喝了一声。.c0m
“学生在。”
苏东楚内心一凛,连忙站了起来。
“不许与他人说话。”胡夫子不痛不痒训斥一句,接着说道:“你今日作的诗进步很大,评了个甲等。”
甲等!
此言一出,所有少年脸上都浮现震惊、羡慕、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说打架,苏东楚自然是厉害,但要说作诗,他们一个个都不服气了。
“谢谢夫子。”
苏东楚满脸笑意,头昂得高高的。
“明日,你再交一首诗。”胡夫子淡然说道。
“是!”
“坐下吧!”
胡夫子让苏东楚坐下后,猛地把戒尺敲在案牍上,发出刺耳声音,怒道:“除了苏东楚之外,其他人都作的是什么玩意,尤其是王琨,你管这东西叫诗,给我上来。”
被胡夫子呵斥的王琨,就是那个胖胖的少年。
王琨忐忑走到胡夫子跟前,趴在案牍之上,被胡夫子用戒尺用力抽打几下,发出一阵阵凄惨叫声。
等到王琨回来的时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老大,你不是乱写一通的吗?”
王琨想不明白,为什么胡乱写的苏东楚得了甲等,自己却挨了戒尺。
“夫子的作业我的确是乱写一通,连我自己都觉得写得差,于是就没交。”苏东楚不等王琨询问,便继续道:“我交上去的作业,是我花钱找人写的。”
王琨:“……”